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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坠落星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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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章坠落星辰

凌晨2:17,许晏晴站在父亲病房的落地窗前,黄浦江的夜色在防弹玻璃上投下模糊的倒影。季瑶的陨石解毒装置仍连接在父亲的静脉输液管上,每隔精确的3.7秒发出一次脉冲式蓝光,与监护仪上的心跳波纹形成诡异同步。

"这到底是什么原理?"许晏晴轻声问,指尖悬停在装置上方0.5厘米处,能感受到微弱的电磁场使汗毛微微竖起。

季瑶正在整理从护士站"借"来的病历档案,医用紫外线手电照出几页被刻意篡改的化验值:"纳米级富勒烯载体,包裹着二巯基丙磺酸分子。"她翻到神经功能评估页,纸张在她手中微微发颤,"你父亲血液中的汞含量已下降62%,但血脑屏障渗透造成的神经损伤..."

病房门突然被无声推开。张总带着两个身着Brioni定制西装的男人走进来,他们身上的古龙水掩不住指关节处的枪茧。许晏晴注意到其中一人右手小指缺失——正是陈立财务总监。

"许小姐,董事会紧急决议。"张总递过烫金文件夹,页脚印着"绝密"浮水印,"鉴于许总健康状况,由我暂代CEO职务。"他翻到最后一页,"这是林总监整理的交接清单,请过目。"

许晏晴扫过文件,瞳孔骤然收缩成针尖大小——清单附录是她和季瑶在工作室的九宫格监控截图,每张都配有红色批注。最醒目的是她被季瑶按在门上包扎伤口的画面,配文"不正当关系影响公司形象"。

"这是卑劣的诬陷!"许晏晴的声音像淬了冰。

"不重要。"张总微笑时露出烤瓷牙的冷光,"重要的是,北极星计划已经进入最终阶段。"他转向窗外,远处瑞恒大厦56层正闪烁着异常的红光,规律如同心跳。

季瑶突然拽住许晏晴的手腕:"看心电图!"

监护仪上的心率曲线不知何时变成了精确的锯齿状波纹——正是摩尔斯电码的编码节奏。许晏晴瞬间破译出重复段落:「C4 NE 2300」

"顶楼C4区,东北角,23:00。"她压低声音,同时注意到父亲的眼皮在急速颤动——这是意识清醒的信号。

张总的Vertu手机突然震动起来。他接听后脸色骤变,对着话筒咆哮:"立刻切断所有服务器电源!"随即带人冲出病房。走廊传来他歇斯底里的命令:"封锁大厦!优先销毁C4区终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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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6层电梯门开启的瞬间,焦糊味混着臭氧气息扑面而来。C4区的防爆安全门虚掩着,里面传出服务器机组过载的嗡鸣。许晏晴的Gucci乐福鞋踩在地毯上,碾碎了几片闪存芯片的残骸。

"他们在物理销毁证据。"季瑶指向角落那台孤立的ThinkPad P73工作站,屏幕上数据删除进度条已跳到97%,正在擦除最后的分区。

许晏晴插入预装的取证U盘,十指在键盘上翻飞如蝶。但系统弹出红色警告:

「权限不足」

「需要生物特征认证」

进度条跳到98%,硬盘发出垂死般的咔哒声。

"需要双重生物密钥。"季瑶突然举起右手,虎口的猎户座疤痕在服务器机柜的蓝光下泛出诡异光泽,"我母亲设计的最后防线——DNA与皮下电路的双重验证。"

她将疤痕贴在终端的红外扫描区,纳米银线组成的星座图案突然亮起。屏幕跳出提示:

「Claire Marchand生物密钥确认」

「声纹密码剩余1次尝试机会」

季瑶凑近阵列麦克风,用颤抖的法语说:"L'étoile polaire ne tombe jamais."(北极星永不坠落)

系统发出悦耳的嗡鸣,所有删除指令被终止。屏幕自动弹出一个三重加密的文件夹——2003年9月15日的监控视频清晰显示:22岁的林妍正将一叠设计图纸塞进Claire的Gucci手袋,画面右上角显示地点是苏黎世珠宝展VIP洗手间,时间戳在评奖前1小时。

"整整十八年的栽赃..."季瑶的指甲掐进掌心,血珠渗入键盘缝隙。

许晏晴飞速拷贝着数据,突然一个隐藏文件引起她的注意:「CZ-2049真实资产清单.pdf」。点开后,她倒吸一口冷气——这台所谓"价值2.3亿的量子计算机",实际上是30台Bitmain S19 Pro矿机,过去三年挖出的2874枚比特币全部流入开曼群岛的"LY&CL信托账户"。

"致命证据!"季瑶指着账户持有人签名栏的笔迹鉴定报告:与林妍和陈立的签字样本相似度达98.7%。

整层楼的警报突然尖啸起来。红光中,走廊传来战术靴的沉重脚步声。季瑶扯开内衣暗袋将U盘塞入,金属贴片接触皮肤的瞬间发出"嘶"的声响:"消防通道!现在!"

她们刚撞开通往楼梯间的防火门,整栋楼的照明系统突然集体熄灭。应急灯亮起的惨绿光线下,许晏晴看见下方楼梯转角处站着三个黑影——其中一人手中的注射器泛着寒光,液体呈现诡异的淡蓝色。

"上楼顶!"季瑶拽着她转向往上方的逃生梯,改装吉普车的钥匙从口袋滑落,在金属台阶上撞出清脆的回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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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台的风裹挟着细雨,打在脸上像细小的冰针。许晏晴背靠着直升机起降台的护栏,看着追兵从楼梯间鱼贯而出。张总走在最前,手中举着烫金文件夹,雨滴在纸面上晕开墨迹。

"签字吧,许小姐。"他将文件摊在起降台的防滑垫上,"放弃32%的股权追索权,你父亲就能得到瑞士最好的神经修复治疗。"他的眼角抽搐着,"否则...戊巴比妥钠的副作用很难说..."

许晏晴冷笑:"就像你们给Claire Marchand的'治疗'?"

张总的表情瞬间扭曲。他打了个手势,两个壮汉朝季瑶扑去,其中一人手持特制的电磁干扰器——正是针对她虎口的生物电路。

季瑶突然仰头大笑。她举起右手,猎户座疤痕在雨中迸发出刺目蓝光:"知道为什么我母亲给这个设计取名北极星吗?"她的声音在风里破碎成锐利的碎片,"因为真正的方向..."

她猛地按下疤痕中央的触发点——整栋大厦的电路系统突然过载,配电箱爆出耀眼的电弧。张总手中的文件被飞溅的火星点燃,烫金边沿卷曲成灰。更惊人的是,所有追兵的手机同时爆炸,陈立捂着脸惨叫——他的视网膜投影式智能眼镜正在冒烟。

远处传来警笛的立体声环绕,至少有五辆警车从不同方向逼近。季瑶拉着许晏晴退到护栏边缘,下方是258米高的深渊,雨幕中的街道如同微缩模型。

"相信我吗?"季瑶的声音混着雨水的咸涩。

许晏晴看向两人手腕上同步闪烁的光点——她的绿灯珠与季瑶的蓝疤痕正以完全一致的72次/分钟频率脉动。她没有回答,只是十指紧扣住季瑶的手,将人拉近到呼吸相闻的距离。

"数到三?"许晏晴的唇几乎贴上季瑶的耳钉。

"一——"

她们纵身跃向相邻大楼的空中连廊。3.7米的跨度在雨中如同天堑,失重感让许晏晴的胃部紧缩。身后传来张总歇斯底里的吼叫被风雨撕碎:"抓住她们!那个U盘里有苏黎世..."

坠落的过程中,季瑶虎口的蓝光与许晏晴腕间的绿光在空中交织出螺旋轨迹,像两颗终于冲破引力束缚的星辰。当她们重重落在对面楼顶的缓冲垫上时——那是季瑶提前黑进大厦系统布置的消防气垫——U盘从暗袋滑出,金属外壳在雨中映出虹彩。

许晏晴翻身压住季瑶,在对方惊愕的目光中,她摘下了那枚一直戴着的星图银戒指,套进季瑶的无名指:"等这一切结束..."

警笛声已经抵达楼下。季瑶的回应被淹没在螺旋桨的轰鸣中——一架印着经侦总队标志的直升机正破开雨幕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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