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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间章——师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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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云门前任掌门人,怀空仙尊。

萧望川如何也猜想不到前人竟是自己那早已驾鹤仙去的师祖。

“如今外头是什么时候了。”怀空仙尊踏出清池,他不曾穿鞋,带出水珠一串。

萧望川收起自己先前的架子,亡羊补牢地装出副乖巧的模样,答道:“明义912年。”

“明义……那真是过去许久了……小家伙,当今是以仙当道,还是崇魔为尊?”

“仙家,千年前清虚仙尊率领众仙门一举驱逐将魔族尽数驱逐殆尽,一直到今天都算是一桩坊间美谈。”

一谈到师尊,萧望川便颇有些自豪,若是有条尾巴,只怕早就要翘上天了。

听见熟人的名字,怀空仙尊顿时来了兴趣,凑近了贴到萧望川的面前,将他好生看了看。

“听你说来,似是十分仰慕这位清虚仙尊。”

回头成一笑,清冷几回春。

“自然。小道萧望川,见过怀空师祖。”萧望川抱拳致礼。

面对萧望川的自爆身份,怀空的脸上却不曾有过讶异之色,好似心中早就有所猜测。

“师祖怎的不惊讶一下?”较之师尊的淡漠的冰山脸,师祖的言谈举止间都给人以如沐春风之感,萧望川料想着他是个好讲话的,便主动开口打趣道。

“噗。”怀空仙尊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而后难以抑制地越笑越止不下去,最后不得不捂着肚子,靠着树歇了好一会才消停下来。萧望川看着他那一头白发,想着师祖也算是修仙界的老人了,听着那笑声不由得在心里捏了把冷汗,生怕他就这么笑得背过气去。

怀空朝他勾勾手指,唤他过去。

“我从看到你第一面起就猜到了,徒孙不如说说看是为什么。”

他才止住笑,面色潮红,比莫问轩外的那林桃花还要惹眼。

“是因为这把剑吗?”萧望川思及这一路上笑春风的异样,当下就先把它给出卖了,利索地举到怀空仙尊的面前。

他却是饶有深意的摇摇头,又伸出两根手指来:“再给你两次机会。”

萧望川沉思一二,再解下腰间的玉佩,谁知怀空一见那玉,眼睛蹭的一下就亮了起来,满目的喜色难以掩饰。

他接过玉佩,放在手中把玩了一会又再退还给了萧望川。

“这是阿池……清虚送你的?”

萧望川点头如捣蒜。

“他小时候性子闷,哪有险情就往哪一头钻进去,怎么劝也不听,我知晓他的品性,每次出门前就会给他雕上这么一块玉,没成想过去了这么久他竟还记着……还做的这般像。”

这还是萧望川第一次从别人口中得知师尊年轻时候的事,一下来了兴致,追问下去:“当真?师祖不如再多同我讲讲师尊的往事,听上去有趣的很。”

怀空一下就看出了他想转移话题的小心思,刻意不接他的话,只说道:“小滑头,你可还有最后的一次机会没用,莫要想着赖掉。”

都说是隔代亲,怎么觉着师祖更是厚爱师尊一些,看来老话也不可尽信。萧望川眼轱辘一转,对着自己的身上就是一遍游索,到底也没能再摸出个所以然来,只好无赖地笑笑:“这我可真想不出来了,总不能是我和师尊长的相像,叫师祖您睹人思徒了吧!”

怀空闻言竟也不恼,只是笑着摸了摸他的头,眼底的光软成了一滩春水。良久,他才开口答道:“是啊,睹人思徒了。兴许上了年纪的人都会这般常常想到往事,你同他当真是像的很,他将你教养的很好。”

萧望川没想到自己的胡诌就这样误打误撞地中了,只是听完怀空仙尊说完的话,心中疑惑不降反增。

他是由清虚仙尊一手带大的不假,可无论是喜欢,秉性,还是为人处事之风也好,他同师尊不要说是南辕北辙,至少也够得上是一句大相径庭,若说他们师徒俩是从一个模子里刻出来一般像,那可真是比指鹿为马还要荒谬了。

“你是不是困惑我为何这样讲?”怀空仙尊饶有兴味地看着他好似吃了黄莲般难看的表情,一下就知晓了他心里面想着些什么。

不等萧望川回答,他便自顾自地说了下去:“就同现在一样,分明内里还是个孩子,面上却总要装作成熟的模样。身子骨瘦瘦的一把,本事没学着多少,担子又要争抢着往上抗。面上一脸的云淡风轻,不愿叫人看了去心里想着些什么……我说你同他像,这回可认不认?”

萧望川唇舌开张,不曾想会是这个原由,一时又想不到理由驳斥,只好嘟囔着:“我都百来岁了,哪还能算是个孩子……”

这话叫怀空听见了,乐得大笑起来去拍他的臂膀:“仙途还长着呢,百来岁才哪到哪,在修仙界只怕是连乳臭未干的黄口小儿都算不上,还赌气上了。要真论起岁数,我给你做祖爷爷都是多了去了。”

“好了好了,不同你讲这些了,”怀空敛起了笑意,“你既答对了问题,那也该我这个做长辈的发点彩头,不然出去了你师父还要当我将你这个爱徒给欺负了。”

看着自家师祖比翻书还快的变脸,一丝不好的预感隐隐爬上萧望川的心头,秉持打不过就跑的原则,他问道:“师祖,这彩头我能自个儿挑不?

“抱歉,不能哦。”

不等萧望川反应,怀空仙尊就是一掌袭来,这一击竟是全乎没有收力,掌风所过之处,空间为之扭曲,看似平平无奇,实则蕴含星河万千,萧望川毫不怀疑,若是自己躲不过这一下,只怕是连灰都别想剩下。

生吃下来是不可能的,躲也已来不及,危机时刻,他解下了腰间玉佩,将其掷出,随着玉身碎裂,清虚仙尊设于其中的传送法阵即刻生效,两方的空间区块因彼此纠缠交错而走向崩溃,最后造就了空间的坍塌。

怀空仙尊没曾想到徒孙会以如此之法破局,还反过来给他出了道难题,心中颇有长江后浪推前浪之感,但又无法,无奈地去帮他填上这烂摊子。

萧望川遥遥地吹了声口哨:“那就麻烦您啦师祖,徒孙空手而来也没准备些礼物,就不叨扰您老人家了。”三十六计走为上,玉佩只有一块,用了就没了,这时不走是傻子。

他欲顺着原路返回,可周遭的雾气却流动着盖去了他来时的路,萧望川暗骂一声,取剑而出,打算如前炮制。

怀空哪能叫他如意,一手平乱流,另一手对白雾虚虚一指,那无形的雾气霎时间就幻作了有形的巨手,纷纷侵入这绿洲之内,将萧望川层层包裹。

“徒孙好诚意,只是心意到了就可,礼物还是免了,老人家受不得虚礼,不如留下来多陪我这个老头子讲两句。”

巨风扬起怀空仙尊的长发,他顶着张清俊的脸,这会倚老卖老起来却也没有丝毫负担。不用多时,那坍塌的时空点便为他修复如初,他对着裹住萧望川的雾团隔空一抓,后者便一团的飘到了他的面前。

雾团消散,只留下了气喘吁吁的萧望川,怀空仙尊晾了他多久他便憋气憋了多久,雾中还是那烟熏火燎的焦土味,熏得他人不大舒服。

怀空仙尊看着他一脸狼狈的样子,又摘下一片树叶,将其变作一块帕子,递于萧望川:“年轻人火气就是好,瞧瞧,这一会就流了这么多汗。”

萧望川接过帕子,胡乱地摸了把脸,答道:“年轻也经不起折腾啊,师祖要是当真寂寞,不如叫徒孙帮您去把师尊唤来,你们师徒二人多年未见,想来要说的话比起我这个半道而来的徒孙可多的多。”

“不不不,”怀空仙尊按住了他的肩膀,“他最是不爱讲话了,还是徒孙你颇得我的心意。”

萧望川的动作顿了顿,这世间真是少见比他更是不要脸的人,可偏生这人还是他的师祖,骂又骂不得,打又打不过。

“师祖您也一把年纪了,伤筋动骨的也不好,不如你我祖孙二人就这般坐着,品品茶,赏赏花,再从诗词歌赋谈到人生哲学可好?”

“不好。”怀空仙尊直接拒绝了他的提议:“我这会忽而就觉得,清虚那小子把你教的不够好,我得亲自考察考察你的课业如何,否则这么好的苗子坏了就不好了。”

萧望川嘴角抽搐,最后也只能憋出一句:“那师祖可否打的轻些?小子无能,怕是没两条命够您玩玩。”

“瞧你那窝囊样!”怀空仙尊笑骂道,“吓吓你的罢了,这样,换你来击我一击,只一击,我来挡,如此可好?”

“这当然好!”真男人从不占口头上的威风,萧望川拍拍裤脚站起身来,手中握剑,深吸口气,沉下心来,目光如炬地看向怀空仙尊:“请师祖赐教!”

“好!”怀空仙尊做了个“请”的动作。

萧望川再度闭上眼,感受着剑气的流转。青云剑法本就出自前人之手,哪怕那是他再熟悉不过的功法也绝不可能用这招去对怀空仙尊。

他有一自创剑法,仅只此一招,乃是某次闭关时所悟。可从未使出来过,如今他已突破元婴境,未尝不可一试。

剑随意动,萧望川将剑飞出,剑锋却不指怀空,而是破天而上。怀空抱臂而立,静静地看着这一幕。

“剑起!”萧望川长喝一声,下一刻,笑春风滞于半空,化为无数虚影,剑刃齐齐倒头向来。

“落!”开眼,眸中有金光溢过,好似游龙盘旋,漫天剑雨应声而落,裹挟风雨之势而来,直冲怀空而去。

“好小子!”怀空仙尊见状叹道,可也没有丝毫要退之意,仰头看向那剑雨,口中只吐一字。

“静。”

只这一字,那气势汹汹的剑雨竟在瞬息之间齐齐停了下来,再难行进分毫。

萧望川难以置信地看着这一切,在绝对实力的碾压下,一切的招式都不过是台下人眼中华丽的剧目表演,换而言之,除了花架子,什么也不是。

怀空朝他走来,看破他心中失落,再度抚上他的头:“好孩子,知晓你还差些什么吗?”

萧望川看向他,答道:“修为。”

“是也,而又非也。”前人嗤笑出声,“乖徒孙,且看师祖如何迎这一击。”

怀空仙尊一扬手,也学着先前的萧望川那般念道:“剑起!”

只听得林中沙沙声起,下一刻,无边花叶飞来,盘旋于他们二人身侧,萧望川心神剧颤,知晓了他要做些什么,不敢相信的仰头看去,剑雨的禁制已被解除,威势不减地照旧落下。

怀空仙尊却是不急不缓地继续念道:“落!”

那无边的花叶直冲而上,与其正门交锋,柔嫩的叶片此刻却是赛过金刚之躯,将剑影全数粉碎,轻而易举地破了这排山倒海的一击。

一击毕,它们又回归了最初的模样,轻飘飘地打着旋儿落下,落了满地。

怀空仙尊伸手,接下一缕叶片,又将它吹走。

“剑修入门得剑之时便被教导要手不离剑,心不离功,可大道三千,又何单指这为人一脉?剑亦有灵,万物不为剑,而万物又可成剑,花叶菩提皆是修行,拘泥于凡铁一块,不该是你要走的路。你既以入元婴境,要学会的第一课便是忘却你手中之剑,可否知晓?”

萧望川回味着怀空仙尊的这一番话,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过犹不及,正如我同你讲过的,仙途还长着呢,无须急于这一时之功。好了,也快到了要走的时间了,你还有什么要问的吗?”怀空仙尊笑盈盈地看向他。

要问的话自然也是有一背篓,萧望川大脑一下宕了机,只好挑着自己最想知晓的问了出来。

“师祖,你……”他不好意思说出“死”这个字眼,幸好怀空仙尊早就料到了他要问这一出,刚出一个字便猜想到了他要问些什么,于是摇摇头,大大方方地回着。

“不,我已经死了,如今还在这里的不过是一缕未散的执念罢了。”

“可修仙界都说您已经飞升成仙了,怎会……怎会如此?”

怀空仙尊闻声给了他一个好笑的眼神。

“是啊,飞升成仙了,飞升不就是死了吗?”

看着师祖坦然的样子,萧望川的心里满不是滋味,飞升哪能和死挂上钩,一个是超脱三界之外,踏空而去,一个则是消散于世,再无音讯。可渡劫的不是他,飞升的也不是他,他纵有千般不服,也说不出这一句。

“如你所见,我如今便留在了这里,或许等到哪天执念消了,我就也该走了。”

“去哪呢?”

“自然是去我该去的地方。”怀空仙尊把手伸进清池中,“人人都会有这一天的,不是么?”

“可…可……”萧望川欲张口反驳,可若是如此,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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