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影突行,反被一道屏障拦下。
白色的法阵突显,化作流光刺向赤泽翀。一计镰刀划开气刃,拦在陈景剑下,蹦跳出金属炽烈的火光。
“要给你上个状元榜吗,这么能演!”赤泽翀说道,划开攻击,瞬间挥开两道血链袭向陈景。
“这功夫在你的面前可不敢当。”陈景回道,剑气凝聚出光剑挑飞血链,又是从周身劈砍而来,仿若璀璨的繁星,星星点点。
赤泽翀一虚幻影空中躲避,化作一道流光穿梭在剑群之中。
啷当两声金属撞击的声响,借着刀剑碰撞的巧力,从空中抛出划出一道血线的锁链。
陈景闪身拦下,卷在剑刃上,震成两段,也捏出一个法印唤在赤泽翀脚下。
脚底白光现过,洞天一记打破苍穹,在清亮的阔天中顺下数千剑阵。剑意涌动,化作一只碧蓝白龙咬向赤泽翀。龙头的大小可抵千丈高山,赤泽翀一点微红的身影逐渐在声势浩大的龙啸中淹没。
两声脆裂,赤泽翀半臂包裹的屏障碎裂,片片如同落雪飘向地面。赤瞳内星河璀闪,微红的气息散漫,锋利的爪尖轻抬,画出一计红色流光打向陈景。
落雪般飘落的碎片融进土里,生出万丈深渊的泥泞。几声哭嚎的惨叫,淤泥中滋生出万千黑影,双眼血红像失去理智的野兽,朝陈景猛扑而来。
面上迎接招式,陈景也是借招拆招打出一发光炮,在二者对面相向的同时,一个瞬移拉开自己和黑影的身距。一计除魔术式清扫下,湮灭黑影。
摸向毫无逃离空隙的屏障,赤泽翀当下气急,挥开球形术法困出陈景,便连唤数十条血链缠向他的身躯。链条上突刺猛然穿过白衣的胸膛,染出半膛的血气。
口中吐出脏血,即使再无力气,陈景手中依旧强撑操纵寒剑破开术法,冲向赤泽翀。
寒光四射的剑影带有破势如竹的气势,却只在赤泽翀抬手间,停在他的眉心,只见他两指拦下,爪尖轻轻一拧,寒剑呯当碎裂向下落下。
“老夫本不想欺负你一个小辈的,初生牛犊不怕虎的,怎么想和老夫决斗。”,赤泽翀轻哼,甩上术法便将陈景定在了半空,“年轻人不要太狂妄,菜不自知。”
陈景冷哼一声,眸中微光一闪。碎掉的剑片竟然落在赤泽翀脚下,化作流光打了上来。
赤泽翀只认为是决斗,在实力悬殊的小辈面前,自是看轻,一个心惊躲闪不急,便被锋利的剑片划伤左臂和半片黑发。
脸上的血迹划过,赤泽翀狰狞着脸色,即可动怒,“谁给你的胆子在决斗上偷袭的!无礼。”
血影滑下,两声争鸣。
还在一心打穿陈景的赤泽翀,猛然跃步与他拉开数十米的距离。
只见体无完肤的陈景抬手握拳,降下数百个降魔阵法锁向赤泽翀,大小正和自己昨晚的屏障一般大。
镰刀在争鸣的阵法中疯狂挥刃,两滴魔血滴落,血气瞬间弥漫而来,由白转红的阵法腾出金光的溢彩。
“无耻!”赤泽翀喊道。
无边的压力从头顶传来,挤压缩小的区域化成几条绳索困向他。
绳索从脖颈画圈,猛缠两下才束缚住手腕和脚腕,整个魔五花大绑的从空中落向地面,在地面上砸出一个深坑。
“卑鄙。”赤泽翀侧趴在地上,心有不甘地开口讥讽,“呵,如今仙界还当真是毫无礼数可言了吗,连心中的欲望都能隐藏欺骗,阴险狡诈。”
“能杀了你就成。”陈景回道,不与他打回旋镖。
祭出手里的寒剑,画出复杂的符文就要除掉他。
无数支寒剑冲天而来,随一朵金身琉璃的古莲直冲他的命脉。
金莲花开绽放,射出无数金片组合成一支穿云枪,飞刺而来。
赤泽翀即以身锁,确以再无反抗的余力。
“陈弟~”赤泽翀服软地喊道,变脸不是一般快。
可怜兮兮地望一眼他。
卷发贴在身前,打斗落下的痕迹在脆弱服软的脸上划出血珠,随着眼眶湿润泛起红晕,挣扎害怕的眸子里流出两滴眼泪。整个腰身都在害怕中打颤,泛白的嘴唇紧珉成一条缝,偏向一旁的脑袋和身体卷缩在一起。
打眼看着场景跟他欺负魔一样。但对于一位仙来讲,对此场景陈景只能给出两个字,“死装。”
“少打你那没用的感情牌。”陈景说道,伸手又是两发光炮 。
自世界创立之初,仙与魔之间便争斗不断,打了上千万年,他们什么德行仙界一清二楚。
年轻的仙出门都必须携带两卷读物,魔族百科全书,魔族三十六计——攻城略地篇 。
连学宫都有一门必许修行的课叫擦亮双眼,莫要动情。
先辈们拿吃亏编撰的书卷定然富含深意,岂会是无心之举。
金枪的光芒从赤泽翀眼前闪过,携数万把寒剑横扫而来,打向他的身躯。
急迫万分的情景下
一颗果子落在嘴边,轻启的薄唇揽过,彻止久靠在躺椅里,身形浮动,伸出一只骨削白皙的手掌,打出一声脆响。
手边黑色法印结出,竟拦在了金枪和赤泽翀跟前。
金枪打散的瞬间,不甘心地化作数道流光炸向赤泽翀。
却除一片划开他的脖颈,其他碎片都因着不可抗力因素,仅仅只擦破他的衣衫。
“别杀,别杀。”彻止久轻唤道,陈景耳边出现一个传音阵法。
陈景听到传音,眉头一皱反问道,“为什么?”
“他是吾弟嘛,留他一命。”彻止久回道。
“你说什么?”,“吾与他定有誓言。”
“你……你可看好了,他什么样你最好清楚点。”陈景一噎,压住身上贯穿的魔气回道。
“他可不是什么心性单纯的傻小子。”
“那不更显吾弟聪慧嘛。”彻止久回道 。
“你!”陈景身心上蒸腾的魔气猛然扩散而来,一个甩袖,寒光剑气打向赤泽翀。
凌冽的剑气撞上屏障,依旧是碎成几瓣仅仅只能划开他几处衣物。
布料飘落,划扯的腰带断开,上身的红衫随剑气坠落与地,剑痕下袒露出半臂肩膀。
“士可杀不可辱,你要杀就赶紧杀!”赤泽翀喊道,脸上憋出一道青紫,揽出半身魔气环绕其身。
“你无耻!”
“你闭嘴!”陈景回道,扶头深叹一口浊气,等透灰的眸子恢复些许清明,“赤泽翀你应该清楚一只魔落在仙手里是何等下场。”
“我现在不仅想杀你,我更要羞辱你。”陈景恶狠狠地开口,提剑便气势汹汹地走进赤泽翀。
“你休想,你在靠近半步,老夫一头创死在这!”赤泽翀回道,浑身凸显的红光如同血管一般蔓延全身,雷霆的电光迸射在他眼前,血瞳内璀璨耀眼的光芒齐放。
这是自爆的趋势。
“你别吓他啊。”
“魔气降智你自己感受不到吗,我现在还能清醒的同你讲话就不错了,别激我。”陈景回道。
来到赤泽翀跟前,眼睛上下一扫,手指便开始打圈,发出一声脆响。
陈景给他狼狈模样照了张相。
!
相上赤泽翀侧躺在地,在光绳的束缚下半分不能动弹。头发散乱无章,贴紧苍白坚毅的脸蛋。一双傲人的血瞳瞪住他迸射出,令仙汹涌澎湃的屈辱和不甘。
对上此场景,那是绕上三更梁,烟气旋绕,心里就像炸开花一般舒爽。让他忍不住多瞟上好几眼。
心生的爽快难以压制。
灰透的眸子在魔气的环绕下逐渐混沌,遮蔽住最后的清明。
陈景换出了一副灰透的澄澈纯净。
远古的血脉纠葛仿佛在此刻唤醒,陈景猛然丢下手中的寒剑,抬手向赤泽翀连拍了四五张不同角度的相。
为了能更加精美真实,陈景甚至不顾自己的形象,像猫抓到狗大的耗子,万分惊喜。
边挪边拍,边拍便销毁。
直到张张角度清晰,构图完美到了极致,才肯停手。
拿着手中的相,陈景眨巴眸子频频比对过后,满意地哼出了声。
“哼哼~”
“你想拿它们做什么!”赤泽翀大喊道,神情些许慌乱,他决不允许自己此般模样被其他魔看到!
眸子移向脸色铁青的赤泽翀,陈景清澈纯粹的灰眸眯紧,又是哼哼两声骄傲的尾音。
“哼哼~”
摆出一个十分威武霸气的姿势,陈景双手叉腰停在了他眼前,像一个打架打赢的胜利者在输家面前炫耀。
小风轻轻吹过,带走些许魔气。
陈景灰沉的眸子闪出一瞬的精锐,略带而来的是整个世界在自己动作过后的沉寂安静。
太安静了……
陆冕兄在昏眯,彻止久在一场错愕的惊叹中轻笑出声,一声拍桌响,耳边法阵碎裂。
彻止久把传音关了……
赤泽翀的脸色更是像炫彩的琉璃盏变来变去。
略带清醒,陈景只觉脑袋轰鸣一热,脸上提起热意,手和姿势也僵在了原地,。
他不明白为什么万年前仙魔决斗的行为习惯会出现在他身上,好幼稚,好羞耻。
可 好开心啊……
一个蹬脚,赤泽翀气血翻涌叫道:“你凭什么在老夫面前叉腰,你是打赢的吗,你就叉腰!老夫昨日念在你是小辈,老夫都没叉腰,你凭什么叉!”
“拿偷袭和克制魔族的术法打架,你还叉上腰了,厚颜无耻!”赤泽翀越说越亢奋,脚腕缠着绳也要踢陈景两脚。“无耻之徒!此等羞辱,老夫要是能挣脱掉,老夫早晚弄死你!”
“混蛋!气死老夫了!”赤泽翀喊道,头顶青筋暴起,挪动着身体就要给叉腰炫耀的陈景一脚。“混蛋,无耻!”
微风只是轻轻拂过,陈景的身心依旧蒙蔽在魔气之下,唤醒而来的血脉充斥他的内心,让他眼里只剩下了单纯的表象。
我 可太牛了……
向后一个挪步,陈景继续叉腰炫耀,牛气轰轰的像个开花的小傻子。
“你#……给老夫把手放下!”赤泽翀回道一个蹬脚,“现在立刻马上杀了老夫,就现在!无耻#”
万年的魔君被一个小辈叉腰,还是仙界的储君,此等羞辱……奇耻大辱!!
僵局闹得十分欢闹,赤泽翀凑一步,陈景便叉腰向后退一步。
一把小扇吹风而来打破僵局,彻止久手摇玉扇停在陈景身旁,叹道“缓缓神,你们仙魔见面向来都是最精彩的,只是没想过你也会中招。”
“清醒一点,把他放了,吾给你清清魔气如何?”彻止久说道,清风徐来,陈景混沌的灰眸清明了不少,带出几处透亮。
放缓撑在腰间的手掌,陈景敛神吐出一团魔气,划手打开几张赤泽翀的影相,“赤泽翀你说我都这么无耻了,是不是可以更无耻的把这些相撒到仙界,让他们看看魔族的魔君是如何被一个小辈打倒的?”
“你敢!你要是敢撒,老夫就把你的这些相和录相扔满六界,让他们看看仙界的储君是如何喊大哥的!”
“你没有机会撒,我只是在你临死前和你说一声,难受你而已。”陈景挑眉道。
“丢脸而已,丢多了就习惯了。”
“你敢!”
“我有何不敢。”
“不行! 绝对不行!”赤泽翀强调道,挣扎起身,手拷在地上,踉跄撑起自己上半身子,继续强调“绝对不行!”
“你说个条件只要你把那些相销毁什么都行。”赤泽翀慌张开口,“这么狠的誓言,仙界有你在意的人?”
陈景问道,眼里微光闪过,嘴边带出一声浅笑,“这是老夫一世的英明。”赤泽翀回道。
“陈景你差不多得了。”彻止久传音。
“有你什么事。”陈景回道。“昨夜那满头的羞耻发型我还没和他算清账呐,你在这里一直偷看,你也拍了吧。”
“怎么会呐。”彻止久回道,收起自己从二人见面开始就没暂停过的录像珠,精彩的画面怎么可能只拍两张呐。
“只要你销毁怎样都行。”赤泽翀回道,一个红色法阵传到二人脚下。
“那就把你拍我的影相和录相全部消毁作为交换,不许再拍。”陈景说道。
连串的影相铺展开来足足有五六米长,还包括四日前那场扔石子的场景,个个抓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