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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章 大仓山(五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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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8

【“我们一定会见面的,无论是什么情况。”】

谢骄于黑暗中睁眼,久久不能言语。太多不属于他的记忆冲击着分离出来的灵台,本就不稳定的小块灵台摇摇欲坠,谢骄懵了一会后猛地坐起身,“我是谁我在哪我要做什么”的灵魂三问在他的灵台内不断盘旋。

谢骄在黑暗里怀疑人生,怀疑完人生后思考人生的哲理,哲理没悟出来他先急了。

“不是,这都是什么?!”

谢骄在黑暗里抱头。

谁懂啊,在敌人的记忆里见到了未来的自己,发现过去的自己和现在的敌人是朋友,未来的自己还对现在的敌人心怀愧疚。

合着就现在的我是个小丑呗。

谢骄心里窝了个大槽,谁破防了,他破防了。还是被过去和未来的谢骄联合搞破防的。

背刺我的竟是我自己。

这套路太新了,谢骄理智离地的灵台无法接受,他开始逃避现实,重新躺回黑暗里。

还没躺几秒,谢骄又弹起来了。

“有病吧过去的我!”

“有病吧未来的我!”

“你们倒是爽了,我怎么办?!”

天下地大只有现在的谢骄是个坏人,让现在的他怎么接受。

谢骄想逃避现实,但他过去人生的经历不允许。逃避是没有用的,他必须去面对。

负气锤了几拳没有实质的黑暗,谢骄稍微冷静了一点。

他开始梳理记忆。

未来的谢骄穿越到过去,过去的竭泽凑巧融合了谢骄十五岁之前的记忆,并开始了他/她作为“金星”的一生,简单点说就是杀昏君,用最原始的方法改变了当时的社会结构。

谢骄在竭泽人生的作用有两个,一是把竭泽带出大仓山,二是和竭泽建立联系,把过去和未来互为因果,不至于让时间运行出问题。

“可补足就补足,为什么非得抽记忆交朋友呢。”谢骄不厌恶记忆里的竭泽,他单纯很困惑,方法千万条,把过去的自己送给竭泽是否太超前了。

就算少年时期过得不好,也不至于切割了他吧。

谢骄理性思考。

未来的他既然做出了这个决定,那就一定有理由要把过去的自己送出去和竭泽交朋友。

朋友……朋友的作用是陪伴和守护。

依竭泽那一出山刀几个人就敢磨刀霍霍向君王的性子,莫非在未来的自己走后,竭泽遭遇了什么危难,需要过去的自己贴身保护他/她?

越想越合理。

可竭泽实力不弱,还有不知道什么用的“金星”buff,什么人能把他/她逼到死路上?

找到未来这么做的可能原因,谢骄摇摇欲坠的灵台稳定了下来。

他靠着地面的手碰到了冰冷的硬物。

无尽黑暗里,金色符文坠着流光升起,流光将黑暗分成一幕又一幕,像沙画一般浮现出人物景物。符文顺着循序,一个个落到了它们该去的位置。

谢骄靠着实物一般的点点金光站了起来,多出来的流光一分为二,自动导航。

谢骄向前走。

沙画第一幕,孩童降生,夫妻携幼儿叩问神明。

沙画第二幕,孩童长成,远望连绵群山。

沙画第三幕,孩童辞别神明,孤身一人远走。

……

沙画一幕幕过去,属于竭泽的记忆一页页从混沌中重建。

“……”

走着走着,谢骄忍不住触碰沙画。竭泽的记忆他虽是个旁观者,但源自竭泽的感情却留在了他的灵台内。

触景生情,不见还好,一见情感便一发不可收拾了。

幼时的寂寞,少时的孤独,离家的远行,出山的寻问,竭泽的一生扑开在沙画上。谢骄看着看着,不禁问自己,他和他/她像吗?

如果非得和有这般记忆的竭泽做朋友,他必定是不愿的吗?

从眼前的记忆来看,竭泽的前半生长在山里,心思纯粹,出山之后,他/她的种种举动也是由心而发,所行如何暂且不论,至少所思非十恶不赦之人。

谢骄扪心自问,在了解竭泽的过去后,他不能对竭泽轻飘飘一句带过。

“金星”主变革,但在外人看来,“金星”便是灾厄。

说不定现在谢骄遇到的竭泽是遭遇了什么,而且就灵台内竭泽记忆的混乱程度来看,竭泽推测竭泽多半失忆过,就算没失忆,高低整个记忆紊乱。

既然是记忆出了问题导致后面的一切,那就先把记忆掰回来。竭泽在河山溪山的恶行无从洗白,但要赎罪要严惩,也该人是那个人再说。

谢骄对竭泽改观,但也不能因为自己改观就扭转整个事件的性质——他是受人之托来对付竭泽的,竭泽是大仓山的人,不管谢骄心里怎么想,审判他/她的都将是大仓山。谢骄只是个外人。

流光引谢骄到了最后一幕沙画前,倒数第二幕沙画留下的是竭泽与未来谢骄的道别。谢骄眉心微蹙,每幕沙画隔的时间不过五年,若这就是竭泽记忆的最后一幕,那他/她不是连二十都没活到吗。

未来谢骄是在知道这一切后还选择离开竭泽的吗?

谢骄看不懂未来的自己了,若他知道竭泽活不了几年,为什么连声提醒都没有呢。就算要顺应命运,一声提醒也不费多大劲。

“头疼……”

谢骄放弃思考。

在不了解全貌前,所有的猜测都能被推翻重来,现在确定的事说不定下一秒就有转折。与其花心力折磨自己,还不如顺其自然,走哪看哪。

最后一幕的沙画在谢骄到来后缓缓重组,金色流光贴上黑色的幕布,不多时,一副流沙画出现在了谢骄眼前。

沙画残破,金色流光仿佛吸收不良般纷纷滑落,重新隐入黑暗之中。

谢骄看了半天,实在无法突然体会到抽象画的艺术。谢骄抚上黑色的幕布,幕布如水般柔软,谢骄的手指很快陷入了黑暗中。

【“不要进去。”】

幕布之后是虚无。

灵台内响起一道微弱的声音。

谢骄果断止步,他没有以身试险的胆量。

【“用你的灵力,修复它。”】

金色灵力从谢骄周身涌出,它们比金色流光更厚重,很快就贴在了幕布上。幕布不断晃动,仿佛活物般抵抗着谢骄的灵力。

可惜反对无效。

它只能被强制性上一遍色。

最后的绘金被补足。

记忆的大门向谢骄敞开。

幕布晃动,开始放映第三视角的竭泽记忆。

*

那是竭泽离开大仓山后的第四年。

四年来,竭泽处决了好食人肉的君主,辨别了推行食死人肉君主的秉性,又暗中观察了缩着的两位君主到底如何。

一圈下来耗费四年光阴,在砍了七八个君主的脑袋,抽空伏击不知多少追杀他/她的灵师后,竭泽总算随机到性情正常人品合格的君主。

在及格线上的君主上位后,人间界终于进入了修生养息的缓冲期,百姓也缓了一口气,总算不用被脑子有坑的君主统治。

古往今来,君权更替对百姓的影响是最小的,反正赋税是一辈子要缴的,兵役是一辈子要服的。对百姓来说,君主死不死还不如自家的母猪生了几胎值得关注。

于是在竭泽大刀阔斧地砍完皇帝后,人间界不乱反安,也是神奇。

加班加了四年的竭泽初步完成了人间界的君主换代,还没来得及喘口气,就被灵异界的灵师追上了。

四年里,灵异界派来的灵师一波更比一波强,有不少还是沾亲带故的。

在竭泽发现灵师们有血缘关系,甚至不少喊着复仇的旗号追杀他/她时,竭泽挺感谢先生的,幸亏先生早早教他/她斩草除根,不然现在的他/她得被多少家庭追着跑。

在漫长的被追杀生涯里,先生当初叮嘱竭泽的话无疑是最简洁最高效的。竭泽改变不了灵师追杀他/她的事实,但能改变追杀他/她的总数。老子死了来了儿子,儿子死后孙子就算要复仇,也得长大。趁众多孙子长大的时间差,竭泽指不定早就完成任务回家了。

面对追杀他/她的灵师,竭泽总是宽容的,因为没必要对死人横眉冷对。

但今天来的灵师似乎不弱,而且竭泽从对方身上感受到一种熟悉的气息。

“你也是金星的持有者?”竭泽分辨出气息熟悉的原因,却半点也不高兴。他/她还记得先生所言,和他/她一样拥有“金星”资格的人未必是朋友。

那人穿着一身黑色长袍,脸被大大的帽檐盖着,周身都被黑色的雾环绕着,看身形像个男子。

竭泽问他,他也不答话,就直愣愣站着。

竭泽心里“啧”了一声,高冷似乎是强者的通行证,但凡有点实力的人就爱端着装神秘。竭泽不惯着这种人,转身就走。

那灵师也没有追来,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竭泽心里纳闷,但对方实力未明,他/她的手段又有太多被追杀的灵师套了出去,以至于竭泽根本不敢赌对方是敌是友。

他/她快快走开,心里没多少抱歉。人情冷暖他/她这几年见了太多。或许是因为战乱,山外有良心的人没剩多少活着了,竭泽被骗了几次后就懂得了别乱发善心,把自己顾好就不错了的道理。

他/她虽是灵师,但到底只有一个人。一个人,能做成一件事,已经很好。

竭泽找了处落脚点,君主更替已成,他/她得想想下一步该如何做。权力斗争非竭泽所长,他/她只能尽可能让有能力的人待在合适的位置上发光发热。

要他/她总揽全局事事智珠在握,不可能。

他/她大学读的又不是帝王学。

“……大学?”

竭泽按了按脑袋,这几年来,他/她养神的时候,灵台内总有许多光陆离奇的记忆浮现,有的记忆能给竭泽指路,给了竭泽砍君主的参照,有的记忆则晦暗不明,无论竭泽如何追寻,都碰不到它。

这段植根于灵台的记忆不知源头,但又对自身无害,竭泽找不到由来,索性把它当做“金星”的启示,照盘全收充实自己。

“如果人间界太平了,我就能回家了吧。”竭泽怀里揣着发热的灵石,疲惫地缩在了山洞最深处。

四年了,怕把祸事带回去,竭泽一步未曾踏进大仓山。这是他/她第一次离家这么久,要不是心里有东西在支撑,竭泽怕是要寂寞死了。

“灵异界我没了解过,但以他们血缘门派为纽带的关系远近,我怕是掺和不进去,他们也不会给我留位置。”竭泽在和他/她能感受到的某个存在说话,他/她知道他在听。

“所以要是人间界的事处理完了,我们就偷偷溜回大仓山吧,不用待很久,就回去几天,我想山主了。”竭泽絮絮叨叨,“虽然山主说我此行危险重重,可能终身回不得大仓山,但我要是偷偷回去不让祂知道,是不是在祂看到的未来里,我就算没回去呢?”

“我没有后悔我的选择,但我就是想见山主一面。我想祂了。”

“刚好再过不久,就是五年一度的山神祭,山主会显现法相,我们偷偷回去看看好不好,就远远的看一眼。”

竭泽慢慢闭上眼睛,头靠在弯起的膝盖上,“等我把这个国家昏庸的官员换掉,我们就回家。”

有金色的光点从竭泽体内散出,它们环绕着竭泽,似在保护,似在回应他/她的话。

可惜第二天到来时,竭泽的算盘落了空。

他/她所在的国家又打仗了。

没人知道原因,几个国家开始更疯狂地投入战争,哪怕君主死了,新顶替的权利者也像疯了一般不停地战争,让更多的人去争斗、去流血、去死亡。

本就不多的人拿起武器互砍,血色的土地再添鲜血。

这一刻,竭泽连妇孺的啜泣声都听不见了。

本来就没剩多少活人,战火在半个月就停止了。

竭泽站在焦土上,这一次,他/她彻底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了。

“你不应该干涉人间界,”黑袍人不知何时来到了竭泽附近,“因为你的贸然干涉,人间界比原来还要惨。”

“所以你的下一句是不是,‘这一切都该怪你’?”竭泽抬起头,他/她黑色的左眸化作了金色。

黑袍人后退几步,“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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