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
因为他不想主动去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去引诱此阵中的煞气主动找上门来的。
要转换阵眼,更改嘲风攻击的目标,就只能寄希望于别人泼脏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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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干府邸。
没有达成目的的大祭司正在房中沉吟,颇有些郁闷。
商王只是下令他不得出府。
更奇妙的是,据说肩负着封神榜任务的吕尚也在。
自从女娲现身摘星楼一事以后,他行事一向来较为低调,并没有再进宫去进谏商王。
吕尚的身后,还有一些是三大伯侯的人。虽然现在几大伯侯名义上已被就地正法,但他们背后残余的势力,仍然借助着吕尚身负的封神榜,四处游说、拉拢或是欺骗殷商的旧贵族。
他们蒙骗比干,挑唆姜氏,如今,又选择拥护殷郊,怂恿他篡位。
“我不同意废掉大王。”比干坚持道。
废掉玄商君,他们也没有更好的人选。
反而会引起朝局动荡。
这点比干是很清楚的。
“这么说,大人是不肯答应了?”说话的是北伯侯家的世子。
“这点我不会答应。”比干背过身去,不再开口。
“那就受死吧。”突然出现的人正是嘲风。
他手持长剑,刺向比干。
殷郊是疯了吧……
比干睁着眼,望着自家的屋顶。
被自己人捅刀,挖心,其实并不符合他为自己设计好的结局。
“殿下……”吕尚朝着嘲风行了个礼。
“殿下,下决心吧”,北伯侯的世子来到嘲风身边,“王位唯贤能者居之。”
“这一切都是她的错。”嘲风并不去看躺在地上的祭司,血从他手上的长剑上滴落下来,“我一定会杀了她,替母亲报仇的。”
此时的嘲风虽然身着白衣,但却有一股黑气,从他的身后泛起。
随着风,渐渐地飘向远方,飘入了长街的浓雾之中。
与此同时,整个朝歌都陷入了一阵地动山摇。
“怎么了怎么了?”夜昙一个机灵,想从床上弹起来。
“哎呀……”因为肚子的关系,她也不像之前那么灵活了,又倒回床上。
“是地震!”一旁的玄商君反应过来,他一把扯过床边的外衣披在夜昙身上,随后便将人抱起,冲出正殿。
“外面怎么样了?”少典有琴看着前来通报的内侍。
“回大王,仍有余震。而且……城里有多处地面塌陷。据说……”内侍犹豫了一下,“据说还有黑气源源不断地从大裂缝中冒出来。”
“吩咐下去,先将百姓迁移到郊外空地”,少典有琴想了想,又吩咐道,“记得要远离那些裂缝。”
“哈……”夜昙正依偎着他,小小地打了个哈欠。
她困了。
“昙儿,我抱你去我殿里睡。”这样即使这殿要塌,他也可以随时带她出来;也可以顺便指挥善后工作。
今夜大概注定不会安宁了。
神君没想到的是,第二天也一样不安宁。
翌日。
回到九间殿的夜昙再次震惊了,“这心要怎么办?”
不知是何方神圣,居然把一颗心送到她寝殿门口。
盒子上还贴了个纸条,上写几字——狐妖作祟,害死忠良比干。
“这是赤裸裸的污蔑!是诽谤!”
她被小小的恶心到了没错。
“一起葬了吧。”听到比干身死的消息,神君有些怅然。
“没事了”,他搂过身边的夜昙。
还好没吓着她。
此时,神君忽然觉得夜昙心大这点是真的挺好。
于是乎,坊间开始流传着苏妲己是狐妖化身,害死了忠良比干,又引发大地动的传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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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
“昙儿”,神君抱着夜昙,却还是对白日发生的那些事情有些心有余悸,“你别担心,我已经加强了九间殿外的守卫。”既然有人的能够神不知鬼不觉地将比干之心送到九间殿之外,那就说明,在这宫里一定有他们的人。
他越想越觉得心惊,“要不你还是搬到我那去住吧?这里太不安全了……”
“好了啦……哈……”夜昙打了个哈欠,“我才不怕呢!”她并不觉得有什么东西真能够把她给吓着了。
她只觉得自家大王是杞人忧天,过度担心罢了。
要是他们真能随随便便就杀了自己,干嘛要做这种无聊的事情。
见少典有琴还是一副忧心忡忡的模样,夜昙想了想,便去拉他的手,又带着他的手附上自己的肚子,“怎么样,有感觉吗?”
她更关心的还是这件事。
“嗯。”少典有琴只是静静地将自己的手放在夜昙肚子上。
手上的温暖让他多少有些晃神。
“那……你有头绪了吗?”离之前约定的期限,就剩没几个月了。
要是到时候他不能够成功地破解掉这个阵,那就意味着她必需要承受生孩子的痛苦。
在夜昙看来,这比随时都要有人来暗杀她还要恐怖。
毕竟暗杀这种事情,她凭自己的本事就能够应付。
可生孩子的痛,那谁知道是有多痛啊?
但现在吃药也来不及了,只能寄希望于身边的人了。
“快了。”尽管他也舍不得这孩子,但那是必须要去做的事情。
“我……已经安排好了。”
明明知道不是真的,但却不能当这件事没有发生过。
不行!
孩子的事情,他不能再想。
也不敢再想。
就现在的情况来看,就算他不做任何动作,那些朝中的反对派,还有那些借着封神之事装神弄鬼的人,也会自己跳出来了。
比干的死就是信号。
而且……
整个阵……大概已经显形了。
地震后,大地之上凭空出现的那个地缝,现在正在源源不断地冒着煞气。
除了那个非常大的裂缝外,朝歌多地,还有一些小的地缝。
这些地缝都在往外冒着煞气。
现在,他正派人在这些小型地缝处搭建祭台,以便能够用压胜之法将那些地缝给填上。
因为那些煞气是诛仙阵阵法本身的具象显形,所以一般的手段是没法对付的。
他能想到的办法就是——“压胜”中的“明压”。
简而言之,就是用五行对抗。
例如,古时人们常常铸铁牛抗洪兴利。
原理就是五行相克。
十二生肖中,牛为丑,取丑为五行之土,土能挡水之意,铸铁为牛,以牛镇水。牛为地锚,则可化险为夷,除害兴利。
等那些地缝都被填上之后,所有的煞气都只会从距离王城不远处的那个最大的裂缝中溢出。
“快了到底是多久啊?”没有得到确切的答案,夜昙依旧心有不甘,“要是你不能解决的话,你就完了!”没别的办法,她就只能开始用言语来威胁。
“真的快了”,神君少不得又得赌咒发誓一番,表示自己是真的会将功补过的。
“今天你必须说出一个时间!”夜昙不满意“很快”这种看上去就像是在骗人的回答。
“等祭台建成吧?”神君计算了一下,“我想下个月应该就会好了”,说着,他拍了拍夜昙的背,“所以我们应该很快就能够离开这里了。”
“祭台?”夜昙奇怪道,“你怎么忽然想要建这个了?”
她没听过要建这个玩意儿啊。
之前继位的时候,他承诺过的那个要用来祭天的祭台,从来就没动过工啊。
“那你要建在哪儿啊?”
“建在大地缝旁边。”少典有琴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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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日的夜里,多少还是有些冷的。
待哄了夜昙睡熟后,少典有琴独自一人上了摘星楼。
这是一个晴夜。
正合适观星。
虽然星星并没有什么特殊的意义。
但在晚上看星星也算他为数不多的习惯之一。
摘星楼的东南方向,是还在建造之中的那个祭台。
那是他刚布置下去的任务。
现在,诛仙阵已经显露出它的脉络。
若他判断没错,现在朝歌城外那些大大小小的地缝,都是能吞噬阵中人的阵眼。
它们是无敌的深渊,正张着黑色的巨口,等着那个注定的牺牲品。
自己绝对不能让夜昙接近它们。
他选择解决掉那些小的地缝,却留下最大的那个。
是因为他要代替她成为那个祭品。
但是,要代替,也绝对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
同时,他还要直接镇压并瓦解这个阵。
他能成功吗?
“没问题的……”少典有琴握紧了手。
曾经,嘲风的乾坤大挪移阵造成了错嫁。
现在,他也一样可以,李代桃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