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根据大泷向熟识的兵库县警打听,大楼的火灾是由炸弹引起的,且引爆时间正是第二局结束时的一点40分左右,也就是说,那名犯人在甲子园会使用的手段也很有可能是炸弹。为了不让警察的介入导致比赛中止,进而逼迫犯人当场引爆,柯南他们只能选择按照对方所说的解开暗号并找到他,阻止他的恶行。
比赛还在继续,大金高中的第9棒关选手虽然惨遭封杀,但接下来的第1、2棒都成功上垒,第四个上场的是第3棒的稻尾。轮到强打,平次拉低帽檐,紧急时刻中露出了一点若有若无的笑意:既然轮到了他,那么应当会为他们多争取一点时间。
赛场上的选手们为了1分拼尽所有,环绕着他们的看台上,3名侦探和1名警察也带着不为人知的秘密,搜寻着每一个可能的地方。
面对压迫感极强的稻尾,樱叶不知是都受到影响,竟然连续投出三个坏球,只要再有一个坏球,那么稻尾和目前在一、二垒上的两人都会被保送推进一个垒,对于港南来说就会变成场上满垒,且进攻方下一棒的第4棒也是强棒的不利局面。樱叶屏气凝神,举臂,再次将球投出,目标位于好球区,稻尾也镇定挥棒,击中,球朝着远处飞去,突破海风,飞向右外野探照灯,被右外野手菊地稳稳接住,稻尾被接杀出局。同时二垒上的井上起跑,球也被菊地传回二垒手道下手中,紧接着被投向三垒手长岛,紧紧慢了不到一秒钟,井上便已经滑铲安全上了三垒。
“…差一点就是全垒打了,却被海风和甲子园球场两翼长达96公尺的距离阻隔了。”
96?两翼?柯南停下了脚步,转身向还在不远处的平次跑去。
在甲子园中,本垒到外野的距离正是96米,96很有可能就是指旗杆旁边的位置。终于找到了突破口,平次又很快注意到柯南衣服背后的数字,终于有了完整的推测。背号7号的球员通常是左外野手,那么这个暗号所指代的就是左侧旗杆旁边,第13排的位置。
“久哥哥刚刚说左外野那边没有发现,接下来要去阿尔卑斯看台,我现在就联系他!”只是没有阿尔卑斯看台的票,不知道新一能不能顺利进去,柯南有些担心,趁着他们解密的时间,场上第4棒三泽被接杀出局,大金三出局再次以0分结束了上半局。
“总之我们也快点赶过去,上半场结束,稻尾选手来投球的话恐怕没有多少时间了。”在柯南打电话的同时,平次和大泷也已经准备好再次跑起来。
柯南跟在他们后边,夏天中剧烈运动的汗水浸湿内层的衣服,黏糊糊地贴在身上,他也丝毫没有在意。
“…对,旗杆正后面的13排附近,应该不会有错。”
“我知道了,刚刚和工作人员交涉完进来,我现在就过去。”
电话的背景音和耳边的欢声想起,柯南只听到新一最后的话,另一只耳朵上的耳机里传来港南第8棒铜岛被三振出局的播报。
阿尔卑斯看台的入口都很高,新一凭着刚刚记忆中的地图向最近的入口跑去,一排一排地向下走。
稻尾再次三振淘汰掉港南的第9棒道下,第1棒岩田再次站上打击区。
旗杆附近的第13排范围并不算小,新一只好一边给周围人道歉一边附身从13排的坐席前经过,仔细查看随时会出现的手机。终于,在两位女生的脚下,他发现了那只手机。
新一总算松了口气,场上的岩田已经两个好球,第一支手机算是赶上了。
“不好意思,我可以捡一下那只手机吗?”
正要抱怨新一在自己面前停留太久,影响视野的高中女生板着脸抬头,还未看清瘦高身影的脸,周围遍再次爆发出欢声——岩田出局,第三局结束。
“新一!”
急匆匆赶到的柯南一眼便看到了站立在人群中倾身说着什么的新一,还未来得及有任何反应,便看到他被兴奋地举起臂膀的观众一拳打到眼角,情急之下喊出声来,却淹没在汇集在一起的呐喊声中。
来电声也在下一秒响起,被无辜伤害到的新一无暇顾及旁边人连声地道歉,从捡起响铃手机的女生手中拿走,接听放在耳边,电话那头是不怀好意地笑声。
“第一支手机我们已经找到了,虽然还不知道你这么做的原因,但我们一定会阻止你!”用手示意打到他的路人不用在意,新一一边从座位中退回过道。
“阻止我?”那人好像在嘲笑新一的天真,“你们真的是有趣的小朋友,但是想要阻止我是不可能的,就这么继续加油吧,你们这种无谓的努力可是我最喜欢看到的东西…呵呵呵…”
新一早已蹲下,让紧盯着自己的柯南也能够听到,站在他们身后的平次只好侧身用别扭的姿势凑近耳朵。
一段低沉的笑声后,电话在平次的阻止中被挂断,暗骂着催促新一快点看邮件里的新暗号。柯南再次轻触眼镜边缘,四处搜寻那个可疑人物,但甲子园的人实在太多,寻找一个无甚出众的人如大海捞针。
“找到了吗?”
柯南回头,手机已经转移到站在身后思索中的平次手中,新一还蹲在自己身边,看到自己摇头后也没有多少意外。从犯人所说的话中可以知道对方一直在关注他们,或者说关注着第一个手机的方向,但甲子园的看台实在开阔,想要反向侦查回去几乎是不可能。
“那么接下来就是第二回合了。”新一正要站起,却被柯南突然扣在自己头顶的帽子打断,“嗯?”
柯南没有说话,手指在左侧眼角后靠近太阳穴的地方指了指,新一便伸手试探地在自己脸上同样的部位轻触,指尖的的触感告诉他那里的「皮肤」出现了一道大约一公分的没有血的伤痕。新一回想起来了,那个人的手上好像装饰着戒指。
但小孩子的帽子尺寸对自己来说还是小了些,他把棒球帽重新调节后再次带好,整理了一下垂下的碎发,把并不算明显的破损遮挡住。
“你们俩磨蹭什么呢?”一个人自言自语却只有大泷应声的平次终于从三个数字中抬起头,不满地盯着他们。
“没有没有,比起这个,平次哥哥暗号怎么样了?”
你看,又装起小孩了。新一无声轻笑,站起来伸手在柯南被帽子压得有些变形的头发上蹭了两下。
有了第一个暗号的经验,他们很快推断第二个暗号「47 [3] 4」可能位于一垒或三垒看台的第4排某处,但47所代表的东西,他们尚无头绪。
第四局上半场的开场,就以大金第5棒茂田被港南三垒手长岛的完美接杀拉开帷幕。一垒和三垒看台的位置遥遥相望,于是他们决定再次分头行动,随时收听收音机的柯南和服部一起去一垒看台,方便有什么刚才那样有关棒球的信息时可以及时知道答案,新一去往另一边三垒寻找,大泷则在两边的中间位置,中央看台入口处待机,负责跟兵库警方了解所有有关信息。
三垒手长岛又一次通过传球一垒手完成对大金击球手的封杀,很快大金三出局结束上半场,时间再次回到稻尾的统治区。自第二局中与长岛正面对上后,依靠出色的高速变化球连续投出八个三振出局的稻尾,在淘汰掉港南第3棒菊地后,终于又迎来了与他对决的另一位王牌。
仅仅不到7分钟的时间,第四局眼看就要迎来尾声,如果长岛可以在这里上垒成功的话,这局的时间才有可能再多拖延一会儿。埋头寻找手机的新一刚这么想着,整个球场突然沸腾起来,他连忙抬头。长岛击中的球直接砸在记分板,成为不可能被捡起的全垒打,拿下这场比赛的第1分。
不愧是长岛,尽管不像传言所说能够击中所有球,但目前上场只有一棒挥空的实力…对了,长岛!服部说过长岛用的是木质球棒,而高中棒球的大部分人都会选择使用更好操控的金属球棒,金属,47在化学元素里是「银」,他记得好像在哪里看到过「银」这个字。
“抱歉,”时间紧迫,新一选择直接向身边一位举着录像机的路人询问,“请问你知道甲子园里有什么和「银」有关的东西吗?”
“银?”被问到的人看起来有些迷茫,“不好意思,我其实只是替不能到场的朋友录下比赛的样子,对甲子园并不是很熟悉。”
场内港南的第5棒久保田已经两好球,眼看就要出局结束第四局,新一决定还是直接去问平次。
“小哥,你是在找跟银有关的东西?”
应该是听到刚才他们的对话,坐在前一排的大叔转过身来,新一的手指停在半空:“对,请问您知道吗?”
“说到银的话,那一定是银伞了。”
“银伞?”新一是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热心的大叔指向不远处巨大的金属遮阳伞,新一想起来了,刚才在下载座位表时扫到一眼构造图,就是在那里看到这个词的。
场上三好球,三出局,第五局很快开始,道谢完后新一连忙按下拨通键。
“服部?听得到吗?”大金第8棒渡边因为港南的防守失误安全上到一垒,嘘声导致周围有些嘈杂。
“怎么了?找到手机了?”平次尽量大声讲道。
“还没有,但我想我知道47指什么了,”新一看向刚刚被自己找过的不属于银伞下范围的三垒看台,暗叹口气,“就是化学元素周期表里的银,也就是银伞。”
“银伞?”平次抬头,不由皱眉,他跟柯南从一垒看台第四排的中间分别向两边找,他负责的半边只有最开始的一部分在这个范围之下,“工藤现在在一垒这边银伞下,我现在去找他。”
他没有挂断,撤出座位之间,从过道快步向柯南现在大致所在地跑去,新一那边在向银伞之下移动。港南投手樱叶的球再次被击中,落在三垒附近被长岛捡起,被传给站在二垒上的二垒手后,再快速传给一垒,被迫上一、二垒的渡边和第9棒关被双封杀。
“银伞?”在银伞下的第四排重新找起的新一听到了平次说了什么之后,柯南的声音,“就是说47真的是指银?”
“啊,恐怕是。”平次说,“总之你继续往前找,我从那头找起。”
新一看向前方不知还有多少的座位,眉头紧皱。一边找东西一边从座位中穿过并不容易,柯南那边有两个估计能比较快结束,他这边就没那么快了,但如果那个[3]还有别的意义,两边的看台都没有找到的话,整个覆盖在银伞之下的中央看台一排可是有近150个座位,一个个找会很费时间。
大金的第1棒井上被三振出局,进入第五局下半场,赛程过半,肩膀的负担让稻尾的投球没有前四局那么稳定,但靠着队友的配合还是很快将港南的第6、7、8棒淘汰。
“一垒这边我和服部已经都找过了,没有找到,你那边呢?”
第六局上半,大金的第2棒新井在打出界内高飞球后开始快速跑垒。
“还差一点,不过到现在还没有找到。”新一看向前方,所剩的座位已经不多了。
“难道在中央看台?”柯南向隔着墙壁阻隔的不远处看去,暗号里的[3]如果是背号的话,应该就在一垒或者三垒才对,“总之我和服部现在去中央看台,你那边也没有的话,我们在中央碰头。”
新井已经冲过三垒,向本垒进发,中外野手拿到球,经二垒手传回捕手,在他上本垒前被捕手握着球的手套触碰到,遗憾触杀出局。虽然表现不及大金的稻尾出色,但樱叶的实力也并不容小觑,大金第3、4棒虽然成功上垒,但第5、6棒出局,进入第六局下半。
“服部,真的就没有其他和背号3有关的东西了吗?”新一那边三垒看台的第四排已经全部找完,那么第二支手机一定就在中央看台剩下近百的座位之中。
港南的第9、1棒顺序出局,平次也越来越着急起来,但越是这种时候就应该越冷静,他只能在记忆中快速翻找:“工藤还没到吗?四个人一起找说不定还来得及…”
大泷站在入口附近等待新一赶到的样子在平次脑海浮现,他突然停下脚步,恍然大悟后勾起嘴角,开始某个方向赶去。
“服部?发生什么了?”电话中平次的声音突然停下,柯南连忙问起。
“我明白了工藤!那个背号3指的是贝比鲁斯纪念碑!3是他的球衣号,那个纪念碑就在正中偏左的地方!”
他们是分头从中央看台两边开始向中间找的,为的就是和后赶到的新一和大泷一起更有效率地找完所有座位,大泷和新一还没进来,现在离那里最近的就是平次。
港南的第2棒波冈在击球后立刻开始奔跑,并成功上到一垒。
“应该就是这附近了…”平次喃喃自语,仔细地一点点看过去,稻尾已经一好球一坏球,为第六局的结束多少延缓了几分钟。
有了!
平次连忙上前,伸手不顾周围人的抱怨,捡起手机,快速退回过道。面对第3棒菊地,稻尾已经累计两好球三坏球满球数。很快他又投出第6球,被击中,成为界外高飞球,向一垒手旁边港南的候场区落去。只见稻尾快速跑动,一个跃身,整个人摔进挡板内,附近的选手连忙围上去查看情况了,人群之中,稻尾举起了带着手套的手,白色的球正镶嵌在那里,完美的一次接杀。
平次的注意力也不由被赛场吸引,但很快手中铃声响起,是犯人打来的。
“听着!”平次根本没给对方说话的机会,“我们会马上找到第三支手机,查出你到底躲在什么地方,你最好当心一点!乖乖等着我一定会找到你的!”
对面沉默了片刻,随即只留下一句话后再次挂断了电话:“…你们还挺能干的。”
大泷跟在新一身后缓缓赶来,旁边是在他接电话时就到达的柯南,四个人面色都很凝重,不管怎样,前两支手机算是解决了。打开邮件,第三个暗号上竟然在前两个数字处都是空白,只有第三个数字处写着「13」。
“13排的话,姑且刚才第一个暗号时整个左外野看台我都找过了。”
“中央的13排一大半我跟服部也都看过,”柯南托着下巴,“但是不能保证他会不会是在我们找过之后放的。”
听着奇怪的三人组讨论,大泷欲言又止,终于找打了可以插进嘴的地方:“我想应不会,刚才我跟每个看台入口的工作人员都打过招呼,如果有那样的人出现,他们会立刻联系我,但现在为止还没有收到联系…”
也就是说,那两个空着的地方,应该就在除了中央看台和左外野看台之外的地方,范围太大,还是需要解开暗号才行。除此之外,大泷还打听到,发生爆炸的是一家运输公司,在不久前其公司车辆撞死过一个人。
“关于这件事,能不能麻烦您再多打听一点详细呢?”新一突然正色说道,柯南抬头飞快看了他一眼,也一同用拜托的坚定的眼眸看向大泷。
“可以是可以…”大泷有且不确定地看向平次,对于才第一次见的新一并没有那么信服,“可是这里不应该在解开暗号前四个人分头去找手机更好吗?”
平次倒是无所谓大泷接下来怎么做,关于犯人和爆炸公司的关系迟早是要查的,工藤这么要求一定有他自己的理由。
“久哥哥是想知道犯人这么做的理由。”柯南知道平次会建议大泷答应下来,但他还是开口了,清脆的童音比往日柔和,认真的小脸上隐约夹杂着一丝不属于这个年纪的惋惜。
三个人都低头看向他,有人不解,有人好奇,也有人眸光流转跳跃。
“平次哥哥你们也一定注意到了吧,真的想自杀的话,犯人明明可以直接直接引爆,但他还是大费周章地留下了暗号,留下我们有机会找到他的线索,我想…“柯南娓娓诉说着,”久哥哥是觉得,犯人的内心一定是希望有人可以阻止他,所以才会不自觉地作出这些举动的吧。”
一只手覆上他的肩膀,柯南转头,果然是新一。
“而且这些暗号都跟甲子园有关,如果对这些没有研究,一定是想不出来的,这样的人我不认为他会想在这片爱恨交加的土地上自杀,所以,”新一接着他的话说下去,“我想知道他这么做的原因,或许就能够找到真正阻止他的办法。”
大泷很难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平缓的语调暧昧不清地震慑他的心弦,直到平次开口才将他从突然的出神中拉出,点头答应了新一的请求。
“那么,暗号就交给你了,小平。”
比赛很快进行到第八局,上半场大金在一人出局且三垒有人的情况下,登场了第8棒渡边。他打出了投手前小飞球,被长岛快速接杀,接着长岛把球传给移动到三垒边的队友,将跑垒员也一起出局。与之相对的下半场,港南没能在稻尾手中讨到好处,与大金的比分维持在1:0。
第九局上,大金迎来最关键的时刻,如果他们不能在上半场得分,那么比赛将会提前结束。
中央看台和两边的一、三垒看台的13排已经找得差不多了,搜寻的几人表情越来越凝重,只希望大金可以在此扳回一城,继续让比赛时间向前走。
什么都没有写,也就是说很有可能代表了0,或者空白,他们也去没有背号的两队长椅后座位坐找过,可惜并不是那里。大金已经两人出局,情势不妙,柯南连忙从他和新一分头找完的一垒看台离开去往其他看台,迫切中下意识抓住了额前的碎发,头一次无比痛恨自己对于甲子园和棒球的不了解。
奔跑中,面前的拐角突然出现一个人影,柯南刹车不及,撞了上去,被对方扶着肩膀才没有向后摔倒。
“比赛没有结束,港南的左外野手漏接了球,二垒上的选手已经回到本垒,至少同分了。”
柯南抬头,已经熟悉了的声音和已经熟悉了的脸,是新一。新一松开右手站起来,他也后退半步,随即脑海中的线梳理也终于清楚,猛地仰头急切地想要证实:“你是说漏了?!”
他看到新一微扬的嘴角,用兴奋又自然而然的自信告诉了他答案。他的左手放在耳边,在跟谁讲着电话:“刚好碰到他了,我们现在就去右外野,服部你就去左外野。”
新一没有和柯南多说什么,只招手示意柯南跟上自己的步伐。
他们都看过很多次那张导览图了,在这里,从1到24的号码中,只有左外野的17号门和右外野的22号门被漏掉了,那么所指向的一定就是这两处之一。
“我知道了,现在就剩那个代表背号位置的空了,想到什么再联系!”
与柯南和新一隔了几乎半个场的平次也在向前不停歇的跑着,0号的背号?或者是没有背号,空起来的…空起来的?永久空号?
左外野的入口近在眼前,平次没有停下脚步,从它面前经过,再次拨通电话。
“是指21门和22门之间的阪神队的展览室!”接通的下一秒,他便一股脑全倒了出来,“那里收藏着队里的永久空号!”
“那不就是我们一开始的座位附近?!”
平次隐约能听到他们那边周围观众各种的谈话声:港南已经两人出局,接下来上场的是稻尾的对手长岛,如果,长岛不能上垒,那么将会被第九局上半拿下2分的大金逆袭,结束掉比赛。他不由加快了脚步。
电话一直保持着通畅,他听到一阵响动后,和叶和兰询问是否找到手机主人的声音。右外野的入口马上就到了,看样子是赶上了。
“和叶姐姐,你座位下那支手机!能不能递给我?”柯南心不在焉地回答完她们的话,一边一定一边目光在地上扫过。在经过小五郎时,他终于找到了那支不起眼的目标。
兰跟和叶这才发现脚下的东西,她们捡起来被柯南拿走后,还想问些什么,但柯南已经又很快跑走了。兰向他跑进的方向探去,不出意外看到了戴着柯南的帽子的新田,他好像也在找着什么。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小兰小兰!是本垒打诶!那个长岛又打出本垒打了诶!”
兰被和叶摇着胳膊拉回注意力,又了一眼柯南那边:他正在和新田说着什么,新田蹲下来,被柯南挡住看不清表情。
“这样一来就平分了诶!”
兰没有再继续深究,重新投入到这场比赛中,后知后觉有些惋惜错过了那记扭转乾坤的本垒打。
将手机检查一番,没有邮件,也就是说犯人可能就在附近等着他们。新一和柯南站起来,环视着激动的人群,想要找的那个其实是在向他们求救的犯人。
“那里!”新一指着两个过道外的某个出口,戴帽子的颓废身影一闪而过。他们连忙抬步追上去,但距离太远,赶到门后休息区时已经看不到那人的身影了。
“让他跑了。”柯南平复着喘息,看向手中手机。唯一的好消息是手机现在就在他们手里,问题只是接下来犯人会去哪里,为什么要在看到他们出现后离开?
耳机中的广播还在不停实时播报赛场上的情况:不知是否是被长岛的本垒打影响到,稻尾竟然连续两个四坏球,保送港南两位打者上垒,好不容易追平分数,难道就要这样将冠军的拱手让人?
“喂!怎么样了!”焦灼中,平次终于赶到,再接着大泷也气喘吁吁的出现。
场上的稻尾重新冷静下来,打者三振出局,第九局结束,双方2:2,进入加时赛。
铃声也按时响起,柯南早已把它交给了新一。
“我们已经找到最后一支手机了,你是否也该按照规则现身了呢?”四下没有什么人,新一按下免提。
“比赛还没有结束。”那个人说道,“还有延长赛。”
新一顿了顿,没有反驳,而是接着他的话说下去:“我知道了,不管是延长赛还是什么,在比赛结束之前,我们一定会出现在你的面前,绝对。”
他的目光凛冽,有延长赛就说明对方依旧怀揣着一点点希冀,既然如此,那他,他们也一定要好好回应这份委托才行。
“哼。”
很快,新的暗号发来,看到暗号时,一直紧绷的神经终于得有片刻松缓——白色背景的屏幕上,正写着「812 [9] 49」。
“看来,已经没有再继续找下去的必要了。”
刚进入右侧阿尔卑斯看台,柯南他们就看到了突兀地站在高台之上,盯着赛场上被稻尾笑着安慰的失误捕手,不敢置信地喃喃自语着什么。走过来的路上,他们已经听大泷说过他所打听到的过往,新一和柯南都不由有些惋惜。
“因为这是棒球。”回答着那人的质问,平次一步步走到他面前,告诉他为什么稻尾还在笑,“棒球必须要九个人才玩儿的起来吧?我想,大金的那个投手就是这么想的,不管是为了自己,还是为了球队,或者为了犯错的捕手,都必须要忍耐,继续努力下去才行。”
那人震惊地看着平次,握着引爆器的手和瞳孔一同颤抖着。
“即使手腕折断也要阻击那个强攻手。”眺望着远方用力投出新的一球的稻尾,用力把球打出去的长岛,碰撞的脆响连接起来就会成为仅属于甲子园的夏日协奏曲,“那个第4棒也会奋力向前击球,因为为了让跑垒员返回到本垒,所以鹿死谁手谁也不知道。”
“怎,怎么可能!”那个人,或者说在车祸中死去的高中棒球手鸟光裕的父亲鸟光行雄激动地反驳着,“如此拼命,万一受伤别说当职业选手,搞不好这辈子都无法挥棒!到底为什么!这个甲子园里的职业评审会里到底有什么呢!”
新一和柯南都没有说话,只是平肩站在那里。
“什么都没有,”是大泷,“…一旦踏入甲子园的棒球场,这里对那些孩子们来说就已经不是什么评审会了!是只有输赢的战场!”
鸟光站在那里,喉头涌动,却无法再说出什么。
轻笑一声,新一转过身去,不再去看身后那个可悲的父亲,眼前尽是那些正在「战斗」中的年轻的战士们奋勇厮杀的青春名画。
“不说跟着说些什么吗?”柯南抬眸去看他,他也转动脖子与他目光交织。
“少来,”新一说,“棒球的事还是交给专业的人就好,只要能阻止他,我们就已经赢下了这场比赛。”
“也是。”
即便之后等待他的会是法律的审判,但至少现在,他不会再继续错误下去,不会在这片承载着他和死去儿子夏日之梦的土地上留下不可磨灭的创伤,也不会在无处宣泄的痛苦中走入死局。
“直到最后,都没能让我按下炸弹…”他坐在炎夏里滚烫的台阶上,疯狂褪去,他庆幸又愧疚地看向熟悉的巨大扇形,刺眼的阳光下,他好像隐约看到春季赛在赛场上和他的队友们苦战至第十八局的鸟光裕的身影,“多亏了你们…还有那两个队伍的球员…”
“那是当然的啊!”
承载着希望和未来的童音响起,鸟光向小跑过来的柯南看去,小朋友的脸上雀跃着光芒,一如儿子第一次拿起棒球时的样子,纯净而明媚。
“因为这里是全日本最不服输的人们击中的地方!”
目送着鸟光被大泷带离的背影,柯南和平次沉默不语,直到他们消失在门后拐角。
新一就那样看着柯南小小的背影,从他迈步时就一直注视着,隐藏着帽子之下的眼睛荡起涟漪,在沉默中叙说着他自己也不曾注意到的柔和。映在晴空中的身影好像准备离开,下一秒却转身看过来,不解地在脸上摸了摸,向这边走来。
“怎么了?不一起走吗?”
衣角被拉动,是柯南扬起的脸,这个角度看起来格外天真无邪。
“走吧。”新一伸展着手臂,在柯南狐疑的目光中,收起一切。
柯南只好奇怪地耸肩跟上。
“对了,一楼有家便利店,我们去买创可贴吧?”
“创可贴?工藤,你们俩谁受伤了?”
“我想,他是打算用那个这一下我脸上被划破的地方。”
“这么容易被划破,工藤你以后可要小心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