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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小雨佩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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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是因为最近地理正在学公转自转,连带着不同地域的气候,老师课上着上着又扯到了冷暖锋。

说前不久过境的就是冷锋,因此才开始缓慢降温,天气又晴朗起来。

宋晚晚坐在座位上,看着PPT里巨大的那个地球,耳朵里却只留下一句——晴天。

不知为什么,她又想起了那条消息,两人的对话框还停留在一句问号,如今却已是发出后的第三天。

短短几天里又遇见了好几次,大课间里他孤身一人踢球,食堂里冷淡的侧脸,偶尔路过他教室窗前的时候,总是低着头在睡觉。

宋晚晚没想过自己依旧能在每一个瞬间里找到刘泽然,也没想过能对他每一处细微的变化都了如指掌。

不再穿花花绿绿的鞋子了,不再目光交接,更糟糕的是,她发现从值日过后,刘泽然再也没戴过那个手环。

有些时候,有些东西巧的像烟花点燃前极速燃烧的那根线,同样从那天起,自己手环上难以屏蔽的系统消息也停止了。

每天不会再有什么猪猪牛管家发来鼓励的话语,不会再有特殊提醒。昨晚她从头到尾浏览一遍,才发觉足足有一百一十六条。

那一条卡在一天中最后一秒里发来的生日祝福,至今打开的时候仍然会冒出不停掉落的彩带。

宋晚晚不是傻子,接连几次巧合让她有了一个不可置信的猜想,如今更像一种证实。

或许,根本就没有什么猪猪牛管家的系统。

她想起两人关系最好的那一年冬天,圣诞节,云城难得下雪。

他们一起回家,刘泽然围了一条红蓝的围巾。

宋晚晚看到的第一眼是震惊的,这样的配色也太张扬太大胆了,要不是有他这一张脸撑着,不知道得有多奇怪。

她撑了把伞在两人头上,好隔断风雪。

刘泽然手里还推着自己的自行车,那把伞她只好从头撑到尾,开玩笑说他真是个少爷。

他却笑了,难得这样,整个眼睛都弯起来,露出鲜少看见的卧蚕,“拜托,那是因为我从小就是少爷命。”

宋晚晚有些了然,“你去找算命的了?”

他脚步顿了,慢慢开始解释,“那是因为我小时候抓周抓到了一枚玉佩,所以大家说我少爷命,还给我起了一个小名叫佩佩。”

宋晚晚忍不住笑了起来。

刘泽然耳朵红了,“你笑什么啊?”

她笑着说,“我突然想起来小猪佩奇的佩也是这个佩,所以我们佩佩其实是小猪吗?”

我们。

话说完,两个人都愣了愣。

宋晚晚睁着眼有些不知所措,话说的太快,说出口才反应到自己词语有多不合适。

刘泽然一整张脸都红了,他像是恼羞成怒,又像是难得被开玩笑后不知道该做出什么回应,在三两秒后,他停住脚步,很认真很认真地转过头说,“宋晚晚。”

“嗯?”

她下意识应了,抬起眼。

深蓝,飘雪。

撑起的透明伞因为身高差压在刘泽然头上,乌黑的发被压出小小一道凹陷,挤压着盖住眼睫。

他眼睛难得如此温和,真挚到不可思议的目光就这样持久地看着她。

世界上所有的一切都像是静止,只有他身后的白雪缓缓飘落,柔软,纯和,被风吹起,盖在眼前。

宋晚晚能感受到,自己一整张脸缓缓地烧了起来。

“我就不信你没有小名!你呢?你的小名叫什么?”

她匆匆别开眼,两人继续往前走,“叫小雨,说我出生那天下着雨。”

“那为什么不叫宋小雨?”

“我妈妈生我生得晚,她觉得以后所有的东西都想要我早早得到,缺什么补什么,所以就叫宋晚晚啦。”

想来确实也如此。

难以承受的恨,消失不见的爱,都得到的太早。

讲台上的老师讲完知识点开始讲解昨晚的作业,宋晚晚跟着一起翻开习题册,握着手的笔却迟迟没有动作。

她想,这世界上有的,只是一个她不能叫出名字的人。

-

上午上完课,大课间还是跑操,匆匆侧脸,看到的依旧只有在球场边孤身一人踢球的他。

宋晚晚告诉自己,这是今天看的最后一眼了,如果一定要在当前需要思考的事里分出一个优先级,最重要的绝对是好好复习语文准备月考。

双周考的语文好不容易终于有点进步,下午把班级作业交给老师的时候,乔今芳看了她好一会,罕见地露出了一句夸奖,“你考的总算有点进步了。”

宋晚晚头脑一滞,面对这样鲜少听见的话,她总是不知道该做出什么反应才算合理。

“那时候你在这里跟我说你想试试,我还有点不太放心,这下你总算让我心里有点底了。”

她低着头,抿紧唇很轻地应了声,“嗯,谢谢老师。”

不知所措的视线找不到一个落点,宋晚晚正准备放到地上,余光里却看见一张极其熟悉的试卷,不是题目也不是答案,而是那个名字。

横比标准的写法更长一点,四个点连在一起变成一条线。

而这样一张卷子被乔今芳拿起塞到了她的手里,“那你顺带帮我把这张卷子送到隔壁班吧。”

直到走出这间办公室,反手带上门,宋晚晚头脑还是一片空白。

上午刚决定再也不看他了,下午就要去给他送试卷,这简直像一个天大的玩笑。

她在原地站了好一会,才僵硬地往楼下走。

熟悉的走廊变得像穿越隧道那样漫长,站在他班级后门口的时候,宋晚晚只不过纠结了一秒就放弃了。

她轻轻喊了喊坐在后门口的男生,“你好同学,能不能帮我把这张试卷给下你们班的刘泽然。”

姜泽人都傻了。

仓促站起身难以掩饰地看了她好几眼,尴尬地说,“好。”

他只不过才接过,一只骨节分明的手就从两人中间伸了出来,指尖用力地直接拽走了那张试卷。

是很用力。

身侧骤然有阴影压过来,眼前人却低了头。

姜泽只觉得自己呼吸都被吊了起来,他视线反复在两人之间游走,刘泽然却恍若不知般只是冷冷问,“你来干什么?”

宋晚晚一脸平淡,“老师让我来送试卷,我走了。”

这句话很慢,很轻。

姜泽还没琢磨透两个人之间的状况,刻薄的视线就落到了自己身上。

刘泽然没有回头,只是拽着试卷,极其用力到扯出一连串的褶皱,像一张废弃的破烂报纸。

他面容冷淡,“你还站在这里干什么?”

姜泽十分有眼力劲,他立马就坐下了,“抱歉哥们挡着你路了,我就坐后门口呢,我立马坐下。”

虽说如此,他心中却有股极其不妙的预感,和每人一根的巧乐兹一样,总觉得这个座位不久后就要变成刘泽然的了。

晚上吃饭的时候,他原原本本地把这件事跟陈兆等人讲了遍,最后道,“你说他会不会真把我座位抢走啊?”

蒋洲很认真地问,“重点不应该是宋晚晚吗?”

姜泽吃完嘴里的饭才说,“我觉得他们是不是吵架了啊,两个人态度都怪怪的。”

这样的对话维持了很久,最后得出个肯定吵架了的结论。

话说到这里,姜泽才注意到陈兆始终都一言不发,只盯着筷子看,他用手挥了挥,“你怎么了啊?他们吵架对你刺激这么大吗?往好了想你也终于要有机会了啊,怎么最近这三天我感觉你魂不守舍的?”

陈兆才回过神来,他匆匆笑了,“最近有点事。”

“什么事啊?你这也太奇怪了,我感觉你开心到简直诡异。”

陈兆嘴角还挂着笑,他知道自己很开心、很期待,“我最近在学习地理,比如那种天气什么的。”

姜泽简直无语了,他刚想翻个白眼,却忽然想起自己听见的传闻,正了正神色,“对了,我听见他们说你对一个女生冷脸?什么情况啊?”

陈兆顿了会才反应过来,他回想着道,“你说那次啊,我帮江珉劝江姜不要偷偷跑出去见周善宇了,没想到后来她还是翘了考试跑出去,江珉托我生气一点,他说他一个当哥哥的狠不下心。”

从吃完饭到晚自习,其实还应该发生了不少事,可回想起来,记忆居然只停留在了这句话。

还有那一眼。

回到教室,从后门口走到一半,和所有日子里一样习以为常回头的一眼。

她坐在窗边,手肘撑在桌上看起来正在写作业,扎起来的发梢顺着后颈流淌,落在肩头。

陈兆垂下头,他想,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能和宋晚晚心有灵犀地在便利店里偶遇。

她想说的,到底是什么?

这个问题困扰了他很久,但陈兆觉得不管是什么都可以。

从放学起,他内心就存着一股愈演愈烈的第六感,一路上斟酌来斟酌去,还是维持着正常速度去了便利店。

果然,只不过刚到门口,已经通过这样透明的玻璃看见了站在里面的人。

果然。

陈兆呼吸重了一瞬,他略有些紧张地攥了攥手,却发现出乎意料的凉。

他缓慢步入,绕过一个货架,又故作巧合地在另一个货架前碰见。

响起的欢迎铃还没有结束,他就这样站在沉沉落下的最后一拍尾音里,迎着宋晚晚意外的视线,笑着说,“嗨。”

她还拿着水,指尖用力地收了收,压出细碎声响。

为了不让气氛太尴尬,陈兆率先道,“上次没来得及说,你数学考的好好,好厉害。”

宋晚晚是真的没想到,今天会在这里看到陈兆,他还主动来和自己说话。

大脑一片空白,夸人的话讲的乱七八糟,“你物理也挺好的,感觉还能再进步。”

什么还能再进步啊,救命,她在讲些什么。

都怪刘泽然,都怪那条消息,让她至今都心神不宁,想到这里,宋晚晚直视着对方,试图从那双琥珀色瞳孔里找出点什么异样的情绪,却在他越发透亮的眼神里感到不妙。

“我也觉得。”陈兆选择了谦虚的方式,“其实还能进步。”

最后一道题确实是不该错的,受力分析画对了,计算却错了一步。

九十六分的物理和你一百四十八分的数学比起来自然是不够看的,他心里有些隐隐的跳动,就好似,被水流压迫着的海草终于自如地舒展开,漂浮着。

古怪的氛围却被她手机震动的沉闷声响而打断。

宋晚晚拿出来装模作样看了眼,颇为抱歉般说道,“我家里有事,那我就先走了。”

只不过还没转身走上几步,身后却忽然传来一声急促的话语。

“那个……”

她转回身去,手还拽着书包带子。

对方眼神微颤,却试图很镇定,很沉稳地说,“最近天气都很好,学校里的积水已经退了。”

随着他最后一个字的落下,宋晚晚心跳的越来越快,甚至算得上慌张。

她顿在原地,两种思绪把她煎熬着,却又没有办法融合在一起编成一股三股辫,牢固到让你可以抓着末梢走到我身边。

刘泽然不以为然的消息,陈兆当真了。

她眼角几乎一酸,可又觉得两人之间的凑巧大概也只是,很多次看到你的时候,因为很多原因,我总会想起他。

又有人进来了,不知道买了什么东西又出去了,欢迎铃在短短时间内重复着响起两次。

便利店的玻璃门又一次打开,比室内更冷的冷气一股劲撞进来,她迟疑道“积水……”

“是的。”

“我知道。”

很大度的,很体面的,宋晚晚不知道是不是可以翻译为,为她开脱的话。

“还没有退完,今早,我还看见了一滩。”

温柔的声音却再度响起。

陈兆看着她,眼睛微微弯着,真诚,柔软,“我知道雨季还没过。”

他垂在两侧的手缓缓攥成拳,强迫自己移开了视线。

不管你说什么都可以,现在这样,也可以。

那条消息大概是想发给刘泽然的,成绩单前的对话让宋晚晚误以为自己不在乎了。

怪自己看见的太快,怪自己太在乎,怪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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