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致的檀香,烛台上火焰向上,蜡油向下。
顾长亭去庙里取香敬神明,转身要唤林闲渟过来分香,空荡荡的廊下只剩穿堂风卷着烛泪滴落的脆响。
林闲渟是个不折不扣的“路痴”,会走丢,顾长亭急去寻人,及时收到她去求福的消息,悬起的心才落下。
“奶奶说过,佛前祈愿,你最先想到的那个人,即是上天给你的答案。”
“佛前不欺心,千万种心愿,我只能想到你的名字。”
“愿你平安。”她将香插进香炉中,灰烬落在大衣袖口,只求今生积攒的福报都缝进小家伙的命里。
林闲渟的双手捏在手轮圈,止步于大雄宝殿的门槛过不去,望向前方那位在蒲团前俯身,菩萨面前久留的无神论者,举起三支檀香参拜。
顾长亭将香插入香炉,转身间眼波流转,她问:“你不是不信神佛吗?”
她悠悠走出,推着林闲渟转向回廊,“凡是存在的都是合理的,凡是合理的都有可能存在。”
“善变哦。”
顾长亭故意怎么说,免得臭屁小孩得寸进尺,“我只不过是遵循事物的客观发展,规矩都能随时代更迭被打破,信仰自然也能为某些人动摇。”
“某些人?”林闲渟突然剧烈咳嗽起来,苍白的脸颊泛起病态的潮红。没往她身上想,而是往她未婚夫身上。
她慌了神地俯下身,小闲的咳嗽声像快死了,“小闲……你别吓我。”
林闲渟笑着摆摆手,“没事,给风呛到了。”话音未落又起一阵咳嗽。
“没事?你骗谁啊?当我傻吗?咳的时间持续多久了?”顾长亭担忧的皱眉,这根本不是普通伤风的清咳。
“真没事,别担心哈。”林闲渟不想在这个话题做纠缠,从羽绒服兜里,拿出两枚开过火的平安福,“我给你求的,一个挂车上,一个贴身戴着。”
她眼里复杂的情绪晦暗不明,手心里刺绣工艺的红色平安福,“不该是我为你求平安福吗?你比我更需要。”
“谁求都一样,都图一个心安。”林闲渟别开看眼,卿卿爱不释手。
默默补全后半句,“你拒绝过我了,送了平安福,今后都不会在纠缠你了,我与你两清。”
顾长亭把平安福妥帖地放在温暖的大衣口袋里,“哪能一样。”
“走,去放风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