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宗,竟然敢对我不敬,找死!”
白松试图逃开又被抽了一下之后,哇哇大叫:“我不信,我不信!什么神鬼妖魔,都是假的!”
他一转头,就看到水焉择手里的黑棍,愣了一下。这一愣,让虞青又试图揍他了。
水焉择见势不妙,赶紧将武器左手换右手格挡。两个人都像是打过三十年的咏春拳,武器左手换右手右手换左手,腿脚攻防兼备,脖子灵活自如,光是看着都让人有种头皮发麻的感觉。
看样子,估计虞青是真的气坏了,他下手又快又准,完全不给水焉择一丁点面子。水焉择觉得这么打下去没什么意义,便对白松说:“你给他道个歉吧,他就是闹着玩的。”
闹着玩也要道歉?白松怎么觉得虞青是真的打算置他于死地……不过识时务者为俊杰,反正在其他人眼里白松和那没根的大总管也差不多了,跪一下又不会少块肉。
想通后,白松很干脆的扑通一声跪下了。“对不起!“
他的语气不太好,不过看在行了大礼,虞青没追究。他看到水焉择把白松搀扶起来,阴阳怪气的说道:“哟,真亲密,你们是亲兄弟么?”
白松脸红了一瞬,随后才看向水焉择,想起自己之前捶了他两棒,白松的脸色由红转白。“你别在那里随意搬弄是非了!”
“我看你是又想讨打了!”虞青危险的眯眸。
他一望过来,白松就赶紧藏到水焉择的身后,生怕他再拿起扫帚抽自己。
水焉择看了一下虞青手里的扫帚,几乎只剩一根棍了。“还是先把眼前的麻烦解决要紧,那琴是神器?”
“对,”虞青双手背在身后,将它的名字报了出来。“仙瑶琴。”
水焉择回忆了一下,好像是和寒冰刃排在一块的危险神器,寒冰刃触之则死,仙瑶琴乍一看杀伤力好像不够看,但出于经验,水焉择还是不太想掉以轻心,继续问道:“那你过来是为了帮我们收服神器的?”
“算是,毕竟我真是老祖宗嘛。”虞青说,看了一眼瑟瑟发抖的白松。“仙瑶琴的威力比狐族媚术大得多,只要不解除,效果就会一直存在。”
白松一听这话,立刻又窜出去,不再和水焉择贴贴。
虞青没理自作多情的白松,他继续说:“虽然效果不会消失,可不代表不会解除,只要拿到琴里夹带的一张琴谱,把它顺利的弹奏出来,就能解决魅惑效果。”
水焉择转过头去,看到白松拿着扫把神经兮兮的盯着自己,生怕他靠近。“你把琴带过来了么?”
白松说:“大晚上的谁抱着琴睡觉,那不剌胳膊么?”
好吧。水焉择转身就打算出去,但虞青却止住他,“你不解除的话,可是会一直和他在一起。”
“你别害我!”白松嚎叫一声,他看到虞青又沉下脸了,缩起脖子道:“您……大人有大量,别欺负我了,我以后一定好好孝敬您,先让我把琴拿来解决这次麻烦,可以么?”
虞青才没说什么。
他盯着白松,后者转头准备去开门,但门栓还没被打开,白松就很快的收回了手。虞青压着音,听上去像是很不耐烦了,逼问白松:“又怎么?”
“那个,我没学过弹琴,可能帮不上什么忙。”白松斟酌语气道,“你们之中……有谁会弹琴吗?”
虞青双手背在身后,而水焉择直截了当的表示:“我五音不全,弹不了,不过,我倒是认识一个会弹的。”说着说着,他看向虞青。
不动如山的虞青说:“我可不知道他在哪儿。”
水焉择说:“你什么时候也会开这种玩笑了?能让人凭空消失的空间术可是只有你会,不是你救走徐执清的还有谁?”
虞青低头一笑:“我还以为你不会知道呢,这么多年了,你的脑袋还是那么灵活。”
白松没听明白这两人的对话,但水焉择却好像已经笃定了虞青会帮助自己,转头示意白松让他出去取琴去。
白松拉开门,外面的人翘首以盼,他一看,马上回头对两位大佬说:“不能我一个人去啊,我一个人搞不定!”
小笨蛋,想吸引哥哥的注意力么?
当白松和水焉择一块走的时候,前者的脑袋里就在脑补各种霸道王爷小娇妃的话本子。虽然本人钢铁直男,但天时地利人和,不臆想一下实在是愧对他一颗八卦的心。
水焉择的影响好像比其他人小的多,不知道是本人会控制自己还是因为白松之前给了他两棒让他对自己有怨,总之,白松不大能感觉到他身上有被魅惑的效果。
这样反倒省事了,如果水焉择针对自己强追猛攻,白松觉得自己反倒不能坚持己见。
不过这绝对不是因为白松不是直男,只能说明水焉择又强又美,作为菜鸡的自己很难不为他折服。白松在心里默默念叨好几句自己是直男之后,恰好碰到水焉择拍了拍自己的后背,他说:“你的琴呢?快去取。”
“……”呜,真的很难不去嫉妒这种乍一看完美无缺实际上也挑不出毛病的人类!
白松过去,突破重重困难将琴取到手后,又被水焉择一路互送回之前的地方和虞青汇合。
虞青不知从哪里带了陈默过来,他还穿着单薄的冬衣,淡紫的云纹锦配上脖子处一圈雪白的毛,让他看起来暖和又不失优雅。
陈默以为他们是来带自己走的,但看到虞青和白松两个电灯泡,他还是稍微狐疑了一下。
虞青嘲笑道:“这回借你一用,等他们用完了,就给你送回去。”
陈默看向虞青,但水焉择却抢答道:“太麻烦了,还是直接走吧。”
白松:“啊,你们在说什么?”
不过,当前还是先解决仙瑶琴带来的麻烦为好。陈默不会拒绝弹琴的诉求,不过麻烦是白松带来的,他不可能不参与。
在白松还在想他们怎么打算让自己速成会弹琴时,陈默已经蹲了下来,他一侵身,白松就立刻炸毛,踉跄的打算从地上爬起来。“你你你你你你……”
白松一动,陈默就用手按住他的肩膀。
白松的腿关节承受不住这个关键档口的压制,根本无法顺利站起来。陈默的右手已经摸了弦,修长的指尖连带着臂弯将白松的半个身子都圈在他的怀抱内,而当事人仿佛不觉得这个姿势有什么不对,还在试图低头与白松交谈。“怎么了?”
“……”白松觉得自己这个时候如果再妄想什么,那直男的借口简直是不攻自破。他深吸一口气尽量压制呼吸,毕竟谁让自己之前太过自大没有及时学习指法,现在被人收拾一顿也是迟早的事。
他低头看琴,陈默的左手也搭了上来。白松还在犹豫当中时,那个人已经抓住了他的胳膊。白松脑袋混乱,但听到他对自己说放轻松还是照做了。
虽然脑补了十万余字的春风拂袖断背山下,但白松的弹琴天赋还是有的,从陈默教会他到后面顺利弹奏出来,过程没花一个时辰。
白松弹完松了口气,他抬起头来,看到水焉择深吸一口气后站了起来。“天色不早了,我们也该早点出发准备动身了。”
陈默说:“会不会太匆忙了?”
“不会,时间正好。”虞青说着,从门口往屋里走了过来。“等他再弹一曲,估计整个京城都会恢复原先的样子。”
但白松有点不大情愿,他是依靠喜爱挣钱的,如果没有病态的追求,那么他的日子将过得十分艰难,如果可以的话,白松不希望自己的生活因为仙瑶琴魅惑效果的解除而带来什么影响。“那个,我想自己选择听曲的人,要是所有人都知道我不会弹了,那……”
“随你。”陈默想到自己的奏折还没批完,又说。“天快亮了,还是”
虞青三步并作两步,将他一把推入不知何时在墙角画的魔界入口里。水焉择眼睁睁的看到陈默跌落进去,他加速朝着虞青抓去,却只能看到那原来还鲜活着的人一瞬间化成飞灰。
上当了!
水焉择怔愣在原地,还坐着的白松看到这一幕,惊异的开口道:“怎么消失了?”
他看水焉择打算走,赶紧扑过去,“我不能在皇宫里面,你要把我送出去!”
水焉择扭头看向这个目光坚定的凡人,紧握的拳头一松再松,他没有抛下白松,而是直接把人提出了宫。
天色未亮,街角巷陌里,有人在清理过了一个冬天后身体冻得硬邦邦的乞丐。他们会把这些无家可归的人带到城外统一焚烧,让街道恢复往日的整洁。
清扫工作十几年如一日的进行着,春天到了,地上的花瓣有的也早已被踩进了泥里,成为土地上的一抹亮色。
水焉择急匆匆的把白松抓回府里,这个时候还不是绝大多数人的起床时间,他的府上,除了每天习惯了早起的倔驴会这个时候去外面打水以外,其他人差不多还在休息当中。
白松刚被放下,就拨了琴,说实话他做的有点胆战心惊,毕竟水焉择的实力不算差,而且自己这几年都没锻炼过,要是没效果的话可就麻烦了。
庆幸的是,在他胡乱拨了几下琴后,焦躁的水焉择很快就平静了下来,他仿佛忘记了自己刚刚要做什么,站在原地愣了很久。
白松喃喃自语:“不是我不担心师傅,我只是一个普通的凡人,得自保。”他看向水焉择,后者也看向他。
唉,如果可以的话,真想弄死他。白松低头摸琴,顺便将解除效果的琴谱收在怀里。他与水焉择作别后,先回了自己平日常住的地方,然后安安心心的休息了一天。
不过皇宫里的情况可不太好,田智斌每天一大早要过去看陈默的,他不在,田智斌就感觉自己的胳膊也跟着酸痛起来,赶紧叫人去把皇宫上下里里外外的仔细搜查了一遍。
之前是徐执清失踪,现在又是陈默,田智斌深深的感受到了自己手下的这帮人办事实在是有点不得力。他把侍卫统领训斥一遍后,通过底下得人得知一点细枝末节的消息后,毫不犹豫的将水焉择和以为过上好日子的白松抓进了大牢。
白松以为只是无关紧要的盘问,没有把宝琴带在身上,但陈默的重要程度已经超出了他的想象,田智斌在派人关押他俩的时候,就隐约透露过他们不会这么快被放出来。
三个多月过去,白松遭不住了。他在牢房边高声叫唤:“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放我出去!”
“安静点!”看守牢房的人非常凶狠,他们容不得囚犯发出一丁点的声音,但凡吃饭大声一点,都要被迎来呵斥与谩骂,如果敢还嘴,那就是直接拖出来一顿打。
白松的小身板受不住铁棍,不得不屈服在皇权的压制下,每天过着一惊一乍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