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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坊间传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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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必您心里还记挂着您的故土。’一直未发声的悦颖说道。

‘我又该如何忘记呢?对不起我的是那群肚中无墨的饭桶,那片土地上的百姓又做错了什么?一个被自己国家抛弃的女人,要想在那么多士兵看守下成功逃跑,断然是需要局外人帮助的。’

当时她早已心如死灰,想着认命。在路上,她碰到一路从城中赶回家的妇人。

已至夜里三更之时,似乎有一些声音在耳边。

‘枫悦公主,您想去和亲吗?’

她本是睡着了,被这声音扰醒。

坐起身来,看到自己身边围着一群人,就是刚才看到的那些妇人。

‘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们是前来帮您的。五年前您推行女子通商政策,让我们这些人有机会走出深宅老苑,能靠着自己的手艺养活自己,不用在他人的屋檐下为了活下去看人脸色。虽然这政策只推行了两年就被官府取消了,但在那段时间我们这些人攒了不少人脉和资源,后面也算是能自给自足了。’

‘那个时候的生活真像在梦里。’另一个人说道。

‘我当时差点就被我父亲卖给人做小妾了,知道这政策之后,我偷偷跑出家,当掉身上值钱的东西,拿着钱跟着商队做起了生意,这才能活了下来。’

‘可我又该如何跑呢?我要是跑了,我家里人又该怎么办呢?’她摇了摇头。

‘这你不用担心,我们这些人得到消息后,是自发组织过来的,在来之前通过商队的消息网问过您父母亲,他们的意思是愿拼上自己的全部换您的自由。’

没想到父母在这种境况下还是自己的支撑,她不觉有些柔软‘他们二人现在于何处?’

‘听人说,消息出来的时候,他们还未归城,我们已告知他们让他们随商队远行,不要回来,想必是安全的。只要他们不回来,你就没有把柄落在那些人手里。’

‘那就好。’

‘回去肯定是不安全的,您一路向您的目的地赶,到了目的地找个山头躲起来,他们找不了几日,这些钱您拿着。’

她接过东西,轻声问道,‘我是不是再也见不到他们了。’

‘只要你们三人都是安全的,这世界就这么小,早晚都能再相见。您若是真的去和亲,才是一辈子都见不到他们,他们必会被官府压回城里做‘人质’来控制您。’

她与几人商量后,背上包袱,趁夜色一路向宁国走去。

她一路找到了现在这个地方,先是在山林里躲了几天,后来寻了一些工具给自己搭了现在的房子。

老媪又将簪子插回头上,‘天色不早了,老身也累了,二位今日就先回吧。’

二人离开前,悦颖回头看了一样,那背影有些凄凉。

岁月是把无情的刀,在时间的流逝中,悄悄雕刻着每个人。

连着下了几天小雨,宫中下人被这天气搞得昏沉沉的。

明妃正在自己寝中听雨品茶。

有个人悄声走进来了,‘娘娘。’

她用余光撇了一眼,不紧不慢地说道,‘你们先出去吧,去门口守着,别让他人进来。’

‘春兰,是那边有什么动静吗?’

‘特殊的倒是没有,但是有一件事,我觉得很奇怪。’

‘怎么了?’

‘娘娘,奴婢在宫里任职没几年,有些事不是很清楚。您印象里在公主奉命去汴耳之前,她与温家小姐往来密切吗?’

‘温家小姐?哪个温家小姐?’

明妃不知道温悦颖自然是正常的,她温家向来不怎么与皇室来往。

她正了正身子,‘据我所知这朝堂里姓温的可只有那一个人。’

‘娘娘,那个人的确不是在朝堂里任职的。’

‘你是说?那个怪异的温家?’

明妃忽地想到了什么,突然站起身将茶杯打翻在地。

春兰将茶杯捡起。

‘您也想到了。’

‘怎么都会姓温呢?怎么会这么巧?’

‘在公主从汴耳回来之后,总是隔三差五的召见温家之女,最近见得越来越频繁了。’

明妃全身的神经似蜷在一起,那感觉像是一盆冷水从头上浇下。

‘奴婢听到过些街巷传闻,说丞相其实是温家的其中一支,但他那一支,自从温家先祖立下与当时圣上的君子之约,便跟主家分了家。分家后的这一支,刚开始的确也是受到这约定的束缚,但随着后代几代人更迭,大家便模糊了他们之间的联系。在丞相之前的几代人就开始给朝廷做事,为后面的人铺路,这期间从未跟这温家主家有过任何明面上的来往。’

‘不,不行。斩草还是得除根’

‘娘娘,我们该怎么办?’

‘春兰,你继续帮我盯着那边,有任何风吹草动马上告诉我。’

这天悦颖只身一人拿着两个小布袋进宫。

‘你今日怎么来了?’欣瑞停下手中的笔,从书案旁起身。

悦颖笑眯眯地,‘你看这个。’

欣瑞接过一个小布袋,里面装满了点心。

‘这是什么?’

‘这是学生孝敬老师的。我娘说不能亏待对自己好的人,他们知道你教我学会了骑马,就让我把这些拿过来给你。我知道你一个公主肯定是不缺什么珠宝首饰之类的,我就让我娘给你拿了些自己做的点心,都可好吃了。还有这个,’

她从腰间拿出一个玩意‘这是我娘给你做的香囊,保平安用的。’

公主接过,手指轻触着上面的纹路‘我肯定会好好保管的。’

‘还有这个,这个是我给你做的。’

一个正正方方的木头盒子,说大不大说小不小。

‘我瞧瞧,这个怎么弄?’欣瑞摆弄了两下,没明白有什么特别之处。

‘你别看它是个木头盒子,这里面是有机关的,我可是做了好久。’

‘里面有七层,每一层都相连接,每一个小的抽屉都可以用来放东西,这盒子后面还有一个小小的暗室,但是需要将七层全部打开才能看到。打开第一二层很容易,可是要打开第三层就要先拉动第一层,然后直接打开第三层,若是想打开第四层,就要拉动前两层,再开第四层。’

欣瑞按着悦颖的话,将前四层都一一打开过了,在尝试开第五层的时候,她想按之前的思路,将前三层直接打开,再开第五层,可她发现无论如何都无法打开。

悦颖看着她困惑的模样,在一旁戏谑地笑着。

‘你戏弄我。’

‘哎!我可没有啊。我是第一次看你这副模样,就是觉得怪可爱的。你弄不开不也是正常的,要是真被你这么容易就弄开了,那我回去就要被我爹训斥了。’

‘所以这后面几层,到底要如何弄开?’

‘你仔细想想你第三层是怎么打开的。你肯定不是直接把前三层扯开的。’

欣瑞顺着她的话想下去,先拉动第一层,然后拉动第三层,然后将第一层关上,再将前两层一起拉开,然后第五层就能被拉开了。再往下尝试打开第六层,又遇到了困难。

‘你既然能打开第五层,后面也就靠你自己了,打开有惊喜哦。’

‘你个鬼丫头。’

在离公主寝宫不远的太极殿,圣上正看着古籍。

‘皇上,我们的人说温家姑娘又去找公主了,两人有说有笑的。’赵公公前来禀报。

皇帝将竹简轻轻摊开放置在书案上,眼睛依旧盯着竹简,手上拨弄着自己的扳指,若无其事地开口道。

‘听到在说什么了吗?’

‘好像在说什么木头,机关盒子的。’

他停下了手上的动作。

赵公公看出了他心中的疑虑,‘圣上,您在担心什么?’

‘这坊间传闻怕是要成了真。’

心中的猜忌已经出现了,他担心真的像明妃说的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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