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知道这位祖宗大开杀戒之后说不出什么好话。天均见识海里安静,外界又在吵架,便找天衡打发时间:“一会儿我把他们都杀了,然后你装作被我绑架,怎么样?”
好啊,这可真是一个好办法。天衡叹气:“这可信吗?”
“我可以杀到他们信。”天均对此表示无所谓,没有什么事情是人头落地解决不了的,如果有,那就是地上滚的头不够多。
亡魂不似生者,他们心里盘踞着的恨是他们情绪的唯一来源,而天均早在死亡之前,就已经放弃走“先生”那条讲道理的路。
在强权的世界里,好好说话是不可能的,既然不可能,天均的选择是,那就杀到可以好好说话,以暴制暴或许不是什么好方法,但他不需要好方法,他只需要能让他们说话被人听的方法。
天衡无言,他沉默片刻说:“前辈,让无辜之人安下心吧。”
“无辜,我不觉得他们无辜。”天均笑了笑:“仗势欺人,随波逐流也是帮凶,说什么无辜。”
“他们并不知情。”与亡魂相处是危险的,不论这亡魂曾与自己是何种关系,天衡保持着冷静:“倘若是我,在毫不知情的环境里,也只会去遵循自己心里的道义。”
“三千州散乱无章,各教各派都有自己的主张,生灵会因为本能,不可避免的去适应周围一切,这是生存的方式,我们没有资格去让他们放下自己的生存来履行他们根本不知情的道义。”
天均反应平平:“你怎么是个滥好人的心肠,你说他们不知道所以这么做,不是,他们知道了也会这么做,三千州就是这样,他们一直都是这样。”
“在盟约和罪州这两件事情上,如果在一切展露人前后仍然存在前辈说的这种情况。”天衡表明态度:“那前辈怎么做,我都无法说什么。”
天均起了兴趣:“你同意我杀了?”
天衡顿了顿,忍不住解释:“我是讲道理的人。”
“你在说我不讲道理?”天均笑着说:“我也讲道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