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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1章 第 10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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审判院的陆将军站在门口,跟审判院的大院长容淮南,四目相对。

费雪酌笑道:“淮南啊,人类觉醒天赋计划——”

“有些话,说得太清楚明白就不太好。”费雪酌又说,“我当然会跟容倾一起好好处理这个问题,所以说容瑾,到底是个怎么想法,您这个当兄长的,是不是要给出一个满意的答复?”

这几乎,戳到了容淮南内心的痛处。

刚才刚谈离婚,这会儿又是容瑾。

“那你解释一下,K50升级药水,塞壬之海死尸遍地,以及,你又去了哪里?”

“君子论迹不论心,”费雪酌道:“我是为了湛海,为了审判院,难道是,明曜做得不够好?相反,我认为他做得太好了,毕竟,游大监察官惊才绝艳,屡屡立下赫赫战功,刚才还夸奖我呢,大病初愈,又是杀巨婴,当真是湛海的人才。”

容淮南话锋一转,耙了下头发,没皮没脸道:“当妈了,没时间管湛海,要去奶娃了。”

顾南澈当即翻了个大白眼。

费雪酌:“……”

容倾立即掌拳咳了声。

“我当爷爷了,”容淮南素来在容瑾面前显得比较正经高冷外,该是什么逼样就是什么逼样。

“所以,我回来审判院管理湛海有什么异议吗?”

费雪酌满腔的……算计包袱,被一句爷爷堵到暗自吐掉一口老血。

陆明曜赶快替费雪酌找补,“院长先生,我父亲刚醒,精神状态不是太好。”

容淮南摆手:“君子论迹不论心,费雪酌,我管你叫费雪酌还是陆由一,你记得我们当初担任审判院的誓言??”

费雪酌决定暂时不搭理这个问题。

可他还是好奇,真的问,“你真的当爷爷了?”

容淮南马上又说:“当然是假的啊!阿行是男的!”

费雪酌心态接连被搞,啥心思都没了。

陆明曜朝容淮南颔首,带着费雪酌离开。陆砜紧随其后,他向容淮南道了歉。

顺带喊了声萧长官好。

凌雾待在湛海,是因为容瑾需要。

容瑾觉得来者不拒,反正能护着湛海,制衡一些人,也就无所谓。

凌濛被容淮南的护卫死死地压住膝盖,凌雾走到凌濛面前,韩渊看着他,目光若有所思。

昔日好友,如今再见陌人。

韩渊对凌雾道:“萧时安,你没有什么要对我解释的吗?”

“你诈死,你骗我,”韩渊特别对这个挠墙,可他嘴硬,比钢板还硬。

“你怎么落魄成现在这个样子了?”

凌雾身体很瘦。

季循路也不是说多么忘恩负义的人,他跟凌雾各取所需。对方曾经放过他,而且也跟凌逐臣又是一体双魂。

他愿意帮助凌雾,如同一个暂时的家长。

韩渊笑了说:“你说,这是不是报应?”

韩总又说,“所以,你们这些长官,永远都清高自在,比如你身旁这个小畜生,他招惹了这个,又来招惹那个……”

凌濛鼻子一酸。

看到凌雾来,已经是一把手就往他的脖子上抓,此刻凌雾却起身,拒绝了他的请求。

韩渊还记着凌濛曾经怎么对自己。

“所以,凌濛,萧时安,你到底在骗谁?”

凌濛看向容淮南,说:“你知不知道,萧时安就是被容倾杀了的!”

“我哥哥没有了,谁来把他还给我……”

其实最让凌濛绝望的在于,那个对他很好的大凌濛,就一直好好地活着。

而且,还是假的。

顾南澈实在是看不下去,他推开护卫,捞起凌濛,抬手将凌濛贴在手背上的创口贴撕去。

一个月亮型的痕迹很鲜明地刺着凌雾的眼睛。

顾南澈对凌濛说:“起来吧,还不滚回白鸦组,在这里待着干什么?”

凌雾与游行目光对上,他甚至没有回答韩渊的话。

终于是忍不住地动手拂开了护卫,捞起了凌濛的膝盖。

凌濛马上把头埋在凌雾的肩膀,呜一声哭得好大,边哭边呛鼻子,“哥……哥哥……”

游行可见不得这种东西,他反问,“你怎么就知道不是凌濛自愿成为杀手,或者说,这是你希望的吗?”

“好一个兄弟情深,该说不该说,人类……”游行深深地看了顾南澈一眼,他深深地觉得跟人类……甚至说,去保护人类这一种,这一件事,那都是毫无意义的。

此刻容淮南拉住游行的手,他道:“把凌濛关进水域,测下他的污染值,如有必要,立即送进焚化炉销毁。”

凌雾皱眉,“容院长!”

容淮南道:“我不可能因为你的私情而放弃灭掉污染者,教廷教规,谋杀一个院长之名足够定罪,如果还要公开审判,你作为监察官,难辞其咎!你以为,我该因为他是你的弟弟而而就此放过?!”

“……容倾杀你?证据呢?你拿出证据……”容淮南走到在萧时安怀中躲着的凌濛面前,马上揪下他的领子,给扯下来,抬脚就踹,恶狠狠地骂:“我容淮南的儿子会做什么,我会不知道?!”

游行一把拉住叔叔的手,劝阻道:“叔叔……”

容淮南胸膛起伏不定,“规则,可不是拿来让你们随意践踏的,来人,马上把这个疯子给我压下去。”

凌濛也没看到解逢花来救他,凌雾坐视不理。

可他也不屑于解释,也不敢说话。

容倾开口,摁住眉心,“好了,停手吧。”

容淮南这才收手。

容倾叹气,“陈露杀就在隔壁,你不用担心。”

容淮南冷漠道:“湛海就是被这样的一群渣滓闹得乌烟瘴气,到底,觉醒天赋计划造出一波什么样的人……”

他对凌濛这种坑蒙拐骗,蹭吃蹭喝的人是非常恶心讨厌的。在知道了凌濛待在游行的白鸦组也不消停,他更火大,指着凌濛的鼻子骂:“你这臭不要脸的东西!”

“忘恩负义的畜生!”

韩渊无辜波及,容淮南瞪了他一眼,“偷别人家的财产,还敢到我的地盘耀武扬威?”

“你他妈的,哪里来的糟粕?审判院的人,轮得到你骂?杂种!”

“君子论迹不论心,他妈的,你叔叔韩墨宸靠什么起家,你还敢来骂保卫湛海的功臣,你们韩家又他妈的是什么东西!”容淮南对韩墨宸的来意心知肚明,又转头道:“安全区也能够沦为韩家的敛财之地……真是,这什么世道?”

韩渊坚定,“我不是我叔叔那样的人,他是我叔叔,他有他的想法,我觉得——”

“您说得对,我无可辩驳。”韩渊还记着自己被气到吐血的事儿。他以为,自己修炼得足够硬气了,可游行似乎并没有搭理他。

韩渊拧眉看向游行,“我会把那些钱,都还给你。”

“真心实意。”

“那是你祖上传下来的钱,”韩渊很认真,“我觉得你这一点说得对,但你请你,不要瞧不起人类,不要瞧不起韩家。”

韩渊语气真诚。

可奈何游行的耐心,就一点点。

他素来,对这些东西提不起兴趣。

此刻昏昏欲睡。

容倾扶住他,友情提醒韩渊,才道:“请你不要提起地狱城,他被地狱城的火挫骨扬灰过,骨头渣都不剩。他没有跟任何人比较的心思……地狱城沉坠,为什么你们连那里的花朵都要毁了?”

“龙胆花……”凌雾低下头,终于看向凌濛,沉声问:“所以,你到底为什么刺杀容淮南?”

凌濛像是羞于启齿,咬紧牙关,不肯说话。

“你不说话,就永远别叫我哥哥。”

“我不是那个疼你的大凌濛,那个叫解逢花,与我有过数面之缘的天使,也不在这里,他不能够保护你。凌濛,分清楚假装对你好的大凌濛跟站在你眼前的萧时安……”

凌雾道:“你长大了,我该高兴,但过去对我来说,不重要。我不是个感性的人,你能够现在提供给我可以利用的信息,我可以替你开脱,但我不是什么天使,也不会救死扶伤。”

凌雾自认为解释地足够清楚。

凌濛像是无所遁形。

“我是为了替你报仇才进入的陆由一军队,当时他还不叫费雪酌,当年我们一些个孩子被费雪酌秘密训练,只有我活下来了……他们杀人,他们……暗地跟审判院抗衡……像是知道容大审判长杀不掉污染物,总之,费雪酌一直在秘密部署着什么东西,我没有看见过他的机会,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去到舒心雨那边,总之……后来我想离开了……也真的离开了,可他!他……曾经养育过我……我不知道他是那样的人……”

“我以为容淮南也是……容院长也是同流合污……”凌濛低头,“季循路很厉害,他异能很厉害……我……”

容倾想起多年前自己死前,便对游行说,“记不记得陆砜杀不死的异能?”

游行点头。

容淮南若有所思,摆手道:“麻烦你们先去处理自己的事,教廷这一边人多繁杂……再说吧。”

凌雾沉思。

韩渊默默看着游行,说了声,“很抱歉。”

游行一愣,摆头道:“没有关系。”

韩渊此刻开口,“如果愿意,我跟你们一同前行。”

凌雾看了韩渊一眼。

他们是从前奋战过的伙伴,但他始终认为,韩渊跟他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游行察觉到凌雾的目光在自己身上扫来扫去,实在觉得如芒在背,直接躲到容倾的身后。

眼不见,心不烦。

“不需要,你们谁都不值得相信,”游行语气生硬,“白雪山不是随便就能进去的地方,万一凌逐臣苏醒,你一个觉醒天赋者,不留在湛海保护你的姐姐,跟我们去凑什么热闹,我负不起这个责。”

“有来无回,去了会扔掉性命,”游行警告,“那里是没有希望的死亡之地。”

凌雾挑眉,“那你为什么又要去?”

“莫非,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不成?”凌雾不记仇,他了解容倾虐杀自己其实是缓兵之计。他也得到了好处,没有说不能够利用。他反而,很是欣赏容倾这样当机立断的人。

他没有同敌人做朋友的想法,当然,心中那股比较还是存在。

曾经发誓永远守卫湛海的他,却站在了毁灭它的那一边。

游行又问,“所以,你为什么跟凌逐臣是一体双魂,还拥有不同的灵魂呢?他是恶,你又是什么?”

凌雾被问住,眉头紧紧皱起。

几乎是当着容倾的面,要去攥游行的手,可容倾把游行牢牢护在怀里。

他手中的刀锋抵向凌雾,冷冰冰道:“请你礼貌。”

“他是恶……你这么黑白分明啊?”

“那你说一说,你的想法是什么?如果你哄得我高兴,我全都告诉你。”但凌雾也什么都不知道。

“你是恶魔,与人类水火不容,跟天使同仇敌忾,我……我跟凌逐臣,无关。”

“你……”

“你……”

游行被凌雾的咄咄连环逼问给弄得败下阵,容倾感觉游行非常紧张,不肯让步,继续跟凌雾眼神交锋。

“君子论迹不论心。”容倾冷冷提醒,“如果教廷大主教选的是你,那我可以放心。”

“可惜,不是。”

凌雾哈哈笑了两声,“你因何判定?从何而来?”

容倾却说得真心实意。

凌雾好笑道:“我可站在季循路那一边,你为什么要认为我会为愚蠢的教廷负责?”

容倾:“因为德古拉告诉我,他看见了世界上最美丽的一双虔诚的眼睛,不论他去到哪里,他一定会循着他的根回来。”

容淮南突然打断,“湛海很需要你。”

凌雾道:“你知不知道,联合署那帮畜生,对我做了什么?我凭什么,要听进去这些愚蠢的话?我凭什么,要替一个那么罪恶,那么愚蠢的教廷做事?”

容倾偶尔感性,又理性,他发现,情感其实是很难控制住的。

游行不能够理解萧时安的痛苦。他只能够,只愿意理解容倾的,此刻容倾掐了游行一下,游行才发现自己没回答萧时安的问题,但他发现,这也是自己疑惑的问题。

“你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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