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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25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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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择白手忙脚乱的关掉电话,装模作样的咳嗽几声道:“怎么了?我还没有睡。”

谢禾鸢推门进来,她手里拿着切好的水果,递过去,温和道:“小抚,我想问问今天怎么那么突然带我去医院?是发生什么事情了吗?可以和妈妈说,我们一起想办法,好吗?”

权择白一愣,低头挠了挠头道:“怎么会那么想呢,没有发生什么事,我只是……因为一个朋友认识了这方面的专家,就想再试试,就算不会怎么样,起码稍稍缓解膝盖的疼痛也好。”

谢禾鸢听到他这么说,还是有一些不放心:“真的吗?”

“真的,再说了,我要是有什么事还能不告诉您吗?”

谢禾渊脑海里闪过他做的那些事,笑着摇了摇头,死犟的性子,她能不知道吗?

两人又说了一会儿的话,谢禾鸢才坐着轮椅出去,关门前,她轻轻道:“晚安。”

权择白也笑着回道:“晚安。”

看到她离开,权择白身体放松下来,他拿起手机,想给江抚回个消息,但一解锁屏幕,看到还没挂断的电话,一口气差点没上来。

他紧张的开口:“……江抚?”

电话那头沉声应道:“嗯。”

……我靠。

一时间,权择白不知道应该说什么,或者该从哪里开始解释。

告诉他自己瞒着他把谢禾鸢带去医院,还擅自做了检查,找了医生?

虽说自己是好心,但是……

但是……

权择白不敢出声,害怕的差点要咬到舌头。

万一江抚生气了,该怎么办?

自己道歉会管用吗?

就在他各种胡思乱想中,江抚在那边语气平静的开口道:“能告诉我为什么吗?”

权择白深深吐出一口气,磕磕绊绊把自己的想法说了一遍。

他说完后,垂眼盯着手机,仿佛下一秒呼吸都要停住了。

江抚听完以后,沉默片刻,就在权择白“对不起”三个字脱口的瞬间,他也同时轻声道:“谢谢。”

“……啊?”

江抚以为他没有听清,再次郑重道:“谢谢。”

“……你不怪我吗?”

江抚奇怪的问道:“我为什么要怪你?”

权择白如实道:“因为我隐瞒你。”

江抚在那头溢出一声极短的笑声,“我知道你是好心,我不会怪你,我没有那么是非不分。”

权择白一直紧绷的那根弦终于松开了,他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出了一层薄汗。

上次这么紧张是在什么时候了?

好像没有……

真是要了命了。

犹豫片刻,权择白还是问了出来:“所以你父亲……”

“嗯,他是车祸去世的。”

和自己想的一样。

他又伸手摸了摸小腹的疤痕,很难想象这么狰狞的伤痕当时有多痛。

江抚躺在床上,病房里很安静,只留了一盏微弱的床头灯。

不知是不是因为这样孤独的环境勾起了某些回忆,还是因为对面的人是权择白,他闭上眼睛,不自觉的开口说道:“……他们是去离婚的路上,出了车祸。”

小时候,江抚总觉得自己的父母和其他小孩子的父母不太一样。

比如他们不会一起来接他放学,不会一起去超市买棒棒糖,不会一起做很多事情……

他那时不懂,总是对着妈妈问:“爸爸去哪里了呀?”

又对着爸爸问:“为什么看不见妈妈了?”

得到的回答早已忘却,直到他慢慢长大了些,才渐渐明白自己的父母和别人的父母有什么不同。

他们没有那么恩爱。

平时只有客套的话语,彼此之间没有属于夫妻间的亲昵。

于是小江抚懂事的不再询问任何人爸爸妈妈呢,只是在别人父母抱着孩子,幸福的搂在怀里时,他不免生出一些羡慕来。

江父是一位沉默寡言、不善言辞的Alpha,但他也努力尽到一名父亲的职责,因为职业的原因——江父是一名飞行员,所以他总是不得已忙里抽闲去陪伴江抚。

偶尔也会带着小江抚跑到飞机上玩,那是江抚第一次看到这种庞然巨物。

在他小小的世界里,飞机是最厉害的东西,它可以载着他飞到天穹,近在咫尺的白云,仿佛伸手就能摸到。

江父见他感兴趣,就时不时的偷偷抱着他塞到飞机里玩。

有一次被谢禾鸢逮住,轻轻拽着小江抚的耳朵,假装警告道:“妈妈怎么跟你说的?是不是不让你来这里玩?”

吓得小江抚连忙躲进江父的怀里,江父乐呵呵的把他架在脖子上,不让谢禾鸢揪他的耳朵。

“孩子小,好奇心重。”

谢禾鸢也没真的生气,接过他手里东西,无奈的摇了摇头。

一家人踩着夕阳,影子被拉的老长,就这么摇摇晃晃的往家里走。

那是江抚为数不多关于一家人在一起的记忆。

后来,他长大了,明白了更多的事情,才知道两人当初结婚都是因为受不了世俗的指指点点,被家里逼着结的婚。

没有任何感情。

那时江父越来越忙,好几天不回一次家,而谢禾鸢也因为婚姻放弃了自己的事业而郁郁寡欢。

小江抚就这样笨拙的自己给自己做饭吃,即使有一次差点食物中毒。

最终,在江抚上初中的时候,谢禾鸢最终还是决定离婚,去找寻自己的生活。

江父选择尊重她的决定,一家人挑了一个风和日丽的日子,决定去民政局离婚。

路上江抚坐在车子后面,他不安的绞着衣角,从沉默的氛围里已经能猜到什么了,所以他想说一些话,说什么都好,只要能再看一次爸爸妈妈温柔的看着他笑。

于是他鼓起勇气,准备开口讲自己准备了好久的笑话。

突然,一道刺耳的车鸣声由远及近的耳边炸开,伴随着车轮胎在路面上刹车的尾音,江抚看到了一束白光照到自己的虹膜上。

他在那一瞬间感到世界的一切仿佛都静止了一样,只能听到自己心跳声。

砰砰砰——

然后腹部伴随着剧烈的疼痛,他猛地摔在地上,眼前一黑,彻底失去了意识。

再次醒来,那个耐心对他的爸爸,去世了,那个明媚自由的妈妈永远被困在了一个铁疙瘩上。

听到这里权择白已经说不上来任何话,自己都没有注意到有热泪从眼睛里不自觉的流到唇边,又酸又涩。

他不敢想象还在读初中的江抚过的有多苦。

不仅要扛起破碎的家庭,还有照顾生病的妈妈。

江抚说到这里,顿了顿,随后又陷入回忆里。

他那时,最崩溃的不是愈况愈下的家庭情况,也不是突然失去父亲的悲痛,而是谢禾鸢想要离开这个世界的决心。

谢禾鸢年轻时是一名歌剧演员,早年演了不少经典话剧,也算小有名气,但结婚以后,一度彻底告别舞台,直到她终于下定决定要重返属于自己那个天地时,车祸夺走了她所有的希望。

那个肇事者虽说赔了不少钱,加上这几年夫妻俩一起攒的存款,但他们毕竟只是普通家庭,依旧负担不了治疗的高额费用,于是在所有钱即将花光的某一天,谢禾鸢牵着江抚回了家。

她那天似乎很开心,回来的路上一直哼着歌。

晚上还破天荒的做了一顿晚饭。

因为还不习惯轮椅的存在,所以这顿饭做的兵荒马乱,但江抚依旧高兴,把做的饭吃了个干净。

他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下定决心一定要养活自己和妈妈。

想着想着,江抚就睡过去了,但忽然在后半夜惊醒,于是江抚抱着被子,轻轻打开谢禾鸢的房门,想着和妈妈挤一挤,但是他一进去,“啪嗒”一声,好像踩到了什么液体。

他试探的叫了一句:“妈妈?”

屋子里无人应答,江抚打开墙上的灯,房间里骤然明亮,他看到谢禾鸢闭着眼睛靠在床边,脸色苍白,呼吸微弱,手腕上的口子往下淌血,流到了门口。

江抚语气干涩:“我再晚一点发现,她就也离开我了。”

于是从那天晚上,江抚一步不离的守着她。

晚上睡觉的时候,他把两人的手腕绑上一根线,谢禾鸢睡在床上,他睡在地板上,只要谢禾鸢一有动作,他就会醒过来。

甚至白天在学校上课,时不时的请假回家,直到看见谢禾鸢安然无恙的坐在家里,才能放心的回学校继续上课。

那时在江抚的心里,无论如何,都要想办法让谢禾鸢活下去。

自私的,不考虑后果的。

江抚想,那时的自己又怎么会理解谢禾鸢心里的滋味呢?

她一生追求自由,渴望理想,在舞台上闪闪发光后永远沉寂黑暗,那样的痛苦,有谁能清楚呢?

连自己的亲生儿子都不会去理解,只是拽着她身上的枷锁反复摩擦,直到鲜血淋淋,直到思想麻木。

她这样活在世上一时,就会痛苦一时,而江抚,亲手打碎解脱的药水,让她就这么痛苦一辈子。

江抚觉得谢禾鸢一定是恨自己的,恨他就这么自私的替她做了决定,用她的伤口去填补自己伤口。

于是江抚总是在晚上失眠的想,如果现在的谢禾鸢依旧选择离开,他还会这么肆无忌惮的阻拦吗?

会明知道她这么痛苦,还要她活下去吗?

——只是因为他不想再次失去一个亲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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