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是这么想的,但是江抚还是慢下脚步,等着他开口。
但是他都进浴室了,权择白愣是一句话都没说。
单手扶着大理石墙壁,忍不住笑了。
次日清晨,江抚从床上起来,边穿衣服边拉开窗帘,经过一夜不间断的雪,枯枝上已经积了一层厚厚的雪,脆弱的枝条摇摇欲垂,风一吹,积雪就从上面滚落在地,砸到路面上。
但很快就被专门人员清扫干净。
“下这么厚啊……”
江抚收拾好以后下楼,发现权择白早早就坐在餐桌旁,吃的不紧不慢,看起来一点也不着急。
江抚随手夹了一个生煎放嘴里,提醒道:“快吃,要迟到了。”
权择白懵了一下,咽下嘴里的食物道:“去哪儿啊?”
江抚:“你退学了?”
权择白拿起旁边的手机看了看,确认自己没看错,然后递给江抚道:“今天放假了,不用去学校了。”
江抚穿衣服的动作一顿,拿过来一看,确实是李梦雅发的群消息,放一天雪假。
刚才他怕迟到,匆匆收拾完没来记得看手机。
确认是放假了,江抚也坐下来慢悠悠的吃早饭了。
权择白喝了一口热牛奶:“听说外面路面结冰,已经出了好几起车祸了,然后学校就放假了。”
江抚疑惑:“那你起这么早干嘛?不多睡一会儿?”
“我是听到你起来了,还以为你有什么事,就跟着一起起来了。”
江抚吃东西的一顿:“我能有什么事儿。”
权择白哼了一声:“谁知道呢?万一又是哪根筋搭错了,要闹着走呢?”
江抚“啧”了一声,抬眼看他:“没完了?过不去了是吧,怎么老提?”
权在白已经吃完了,懒洋洋的靠在椅子上:“我为什么不能提?嘴长我脸上,你都做了,还不我说?”
江抚面无表情的盯着他,看着权择白心里有些发毛,刚要服软,就听到江抚说道:“我以后不会再走了。”
“我收回之前说的那些句话。”
“嗯?嗯?!”
看着江抚上楼的背影,权择白大脑已经停止运转了,他艰难缓慢的思考过来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后,冲着江抚喊道:“真的假的?”
江抚默默冲他比了一个中指。
假期结束后,等待着他们的就是第三次模拟考试,也就是这学期的期末考试。
意外的这学期过得很快,权择白这个菜鸟也不知不觉的在实验班待了一学期,从刚开始的靠江抚替他考进来,到现在也能在考试中凭自己拿个不错的成绩。
权时穗在百忙之中抽空给他打了一个电话,电话里,她的语气不自觉间温和了很多。
两人都默契的没有提权泽清。
权时穗:“放寒假后,回祖宅过年吧。”
权择白抓了抓头发,敷衍道:“再说吧。”
权时穗在那边有些不高兴,语气不自觉的加重道:“再说?祖母想见你很久了,你不回也得回。”
权时穗在打电话之前,在心里做了好几次建设,想让母子之间的气氛没那么嚣张跋扈,但显然她想的还是太美好了。
她自身性格的强势不是说改就改的,权择白身上那股叛逆劲不是说一瞬间就能看顺眼的。
说几句话的功夫,两人之间就开始冒火星。
最后权时穗实在懒得再跟他废话,下了最后通牒:“我不管你要闹什么,今年必须回祖宅过节。”
权择白受不了她这个“不讲理”的语气,微怒道:“我去哪里过年你也管……”
但他话还没说完,权时穗就挂了通话,电话里只剩“嘟嘟”。
“……我靠!”权择白气愤的把手机塞进外套里,看着窗外的景色消气。
这次模拟考试是学校在省外买的卷子,听说难度不低,很多老师都开始给自己的学生做心理建设,毕竟只是一场模拟考试,放平心态,发挥出正常水平就行。
考试那天是个难得的晴天,堆在角落里的积雪开始融化,雪水流到路边开始结冰,一不小心就容易滑到。
权择白已经很小心了,但招架不住有“猪队友”。
钱黎低头不知道在给谁发消息,手指翻飞,完全不看路,对自己的平衡非常自信,结果一脚踩到瓷砖上,整个人不受控制的向后倒。
摔倒之前下意识的去抓旁边的东西,然后权择白就倒霉的一起被拽倒。
“……我靠,你是不是傻!”
权择白一屁股坐在地上,还没缓过来,嘴里已经开始骂这个“蠢猪”了。
江抚因为落后一步,免遭劫难,忍着笑打算去把权择白拉起来。
结果他低估了这个瓷砖的滑度,措不及防的跪了下去。
权择白眼疾手快的接住他倒下来的身体,在耳边嘲笑道:“诶,你也笨哈哈哈哈哈……”
江抚面无表情的看着他,眼底隐隐有威胁之意。
权择白老实的收回笑声。
“你们……在干嘛?”宋允城站在十米开外,手里拿着半个烧麦,震惊的看到三人齐齐的坐在地上,发出真心的疑问。
钱黎保持微笑:“你过来,我就告诉你。”
宋允城知道他没憋好屁,保持警惕的向前走了几步,看到泛着光的瓷砖,立刻明白是怎么回事。
“好了,我已经知道是怎么回事了。”他嘲笑着把手伸向钱黎,想把他拽起来。
意料之中的……他也摔倒了。
摔在了钱黎的身上,不怎么疼。
钱黎冷静的开口:“有点像一个动画片。”
“葫芦娃救爷爷吗?”
“……很好笑吗?”
“不然呢?”
…
好不容易从地上爬起来,几个人差点考试迟到。
这次考试的时间安排的很紧张,中间只有五分钟的休息时间。
被学生们称为“期末特种兵考试”。
甚至中午吃饭的时间都被压缩用来考试。
直到晚上十点,才结束了这场酷刑。
每个学生白着脸从考场出来,痛骂学校毫无人性。
好在第二天不用再上学了,正式迎接高中生活里的最后一个寒假。
权择白把东西收拾好以后,坐在教室里等着江抚上厕所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