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安生今天穿的这条裤子上系了一条细皮带,金属皮扣上还挂着细帘子。
往里也不是拉锁,而是纽扣。
光是解开皮带,小雨就折腾得满头大汗。
裴安生不许他用手,他把手背在身后。为了维持直立的姿势,他的后背绷紧,肩胛骨夹住,还得侧着头,不一会儿脖子就酸得受不了。
“啪”又是一声。
这回皮拍落在他的背上。
抽打的位置再不断下移。
小雨吃痛,早就被泪水打湿的睫毛颤动着。他完成不了裴安生的要求,一下一下的疼痛又仿佛是在催促。
他很着急,越着急越出错。
第不知多少次把刚咬开一半的皮扣不小心碰合上之后,小雨崩溃地泄了劲儿,把脸埋在面前的人身上,隔着布料,讨好般吮了几下:“我……求您帮帮我。”
“你确定?”裴安生大多数时候都很能忍耐,他威胁似地眯眯眼。
这小雨看似承受不住,大概也只是耍滑头,想勾出来他的欲望,好终止这磨人的前戏,直接跨越到最后一步。
小雨已经等这个时候很久了。他已经安分不了了,因为他真的要等到极限了。
裴安生能看出来。
不过他并不是一个那么慷慨的人,万事万物都有代价,他从来不做那个慈悲施予的人。哪怕最后的结果里他仍旧是受益的。
小雨眼角带泪,咬着嘴唇点头:“求、求您……请您罚我……”
裴安生垂眼看了他一会儿,忽然命令:“膝盖分开。”
跪在地上的人立马照着他说的去做。
这样一来,小雨的一切都敞亮在灯光之下,但又因为生理构造,也有上翘的部分。
裴安生还穿着皮鞋,他直接用鞋尖把那翘起的枝杈踩在了地毯上,极其缓慢地碾了碾,仿佛那只是一个没有熄灭的烟头。
脚边的人瞬间拱起后背,身体不受控制地一阵痉挛,仿佛一只落入油锅的虾。
“啪啪啪——”接连很多声在寂静偌大的套房中炸开。
待到裴安生的脚尖移开,小雨的半侧身体已经没有白皙的地方。
红色的花压了满枝。
“嗯。用手解开吧。”裴安生这才大度地批准。
再伸过来的两只手是发着抖的。
裴安生看着嫌眼晕,把目光移开看灯光。
往常他大概很爱看这场景的。
兴许是见了太多次他人的失态,也就麻木。
总觉得差点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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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雨的意识已经快要溃不成军。他以为今天在商场被折腾了那么久,晚上的时候他就可以被温柔地对待。
可是裴安生居然比他们前几次见面,下手狠了更多。
而且没有了过往的温柔安抚,裴安生今天一直在残忍地训’诫,不给他任何喘息的机会。
一次又一次被这双修长漂亮的巧手挑断理智的弦,小雨已经要忍不下去了。
他颤抖着双手把皮带扔到一边,直接上手爱抚,他很急切地埋下头,把嗓子眼儿堵住。
水声在空调风中越来越响,没有关门的浴室里,时不时传来水管流水的响动。
这种时候,裴安生居然还走神了。
他听着浴室花洒滴水的声音,心想,这家酒店的隔音真差劲。
而在他身前的小雨腮帮子上的软肉已经磨破了皮。
“裴……裴少……”他又要哭了,他这么努力弄这么半天,却没弄出来一丁点的回馈,他不管不顾地抓着裴安生的衬衫往他怀里钻。
他太委屈了,这些残暴,他受够了。
为什么裴安生要这么凶……为什么裴安生一丁点也不心疼他……
“委屈了?”裴安生托住他的后背,打量他红肿的眼睛。
睫毛垂下来,在他的眼睛里打下一小片阴影,仿若朦胧的温柔。
小雨一下子仿佛得到了某种许可,积压在心里的那些话瞬间就涌了出来:“……我、我听说您包了一个男模,比我小。我是不是没有他做得好,裴少你拿我做对比,但是这一点也不公平……我、我和您一起不是为了钱,我真的很喜……欢您……”
小雨湿润的手指试探着捧住裴安生的脸,他仰着脖颈,目光紧紧盯着裴安生粉嫩的唇,缓慢往上凑:“……那种人都不干净,说白了万……人骑的肉便……您哪里用得上和这种东西一起……”
“啪”不算响亮的拍打声,瞬间终止了似是嗔怪又似是告白的话音。
小雨被打得侧过头,愣住了。
僵硬了好几秒,他迟疑地伸手覆盖住自己的脸颊。
裴安生……是打了他一耳光吗?
迎着男孩不可置信的目光,裴安生维持着托住他后背的姿势,却丝毫不掩饰自己眼里的冰冷:“怎么,你在教育我?”
他那散漫的表象在这个瞬间消失不见,仿佛蜕皮之后翻脸不认人的蛇。
“没、没有,我……我只是……”小雨一下子有些慌了。
裴安生对他一直很纵容,据小雨所知,他和裴安生在一起的时间算是很长了。
他以为自己至少和别人比起来有那么些不一样。
在这种游戏里,扇人耳光不算罕见。
只不过裴安生从来没有这样做过,他可能会轻轻拍拍你的脸颊,但那绝对不是责打。
可刚刚就不一样……
“为、为什么?”小雨哭得一抽一抽的,浑身上下都带着红,易碎得仿佛随时都能晕过去。
哪怕这时候路过的是女人,也会不自觉心软怜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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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这人娇滴滴的样子,裴安生越看越觉得烦。
他稍微严厉一点,这人就怕得不成样子,哆哆嗦嗦不是在道歉就是在求他惩罚。
简直像是在欺负一只刚出生的猫,手无寸铁,还意志软弱。裴安生真觉得这有些没意思。
“别哭了。”他说。
小雨听话地咬住嘴唇,但是泪水还是不断往他眼眶里涌。
没有任何反抗,没有任何出乎意料的举动。
裴安生甚至都能猜到这人接下来要说什么。
“我真的错了,您不要生气,我好害怕……”
伴随着随时会把自己噎死的抽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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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安生好奇,自己之前为什么会觉得这样水做的人有意思。
还是说,刚和顾寻北一起玩没两天,他的口味就彻底被改变了?
他开始觉得之前那些人,都无趣得很。
裴安生把小雨打横抱起来,扔到了后面的大床上。
小雨在柔软的床上颠了颠,以为裴安生下一秒就压过来,眼泪立马就止住了。
他心里浮现一丝窃喜。
“既然觉得害怕,那就别玩了。”
落下来的却是一道不带任何感情的话。
“什……么?您说什么?”小雨表情怔松,他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
裴安生站在床边,低头整理好自己的衣服,把裤子和衬衫抹得没有一丝褶皱。
然后把工具随手扔在了身后的沙发上。
“不愿意玩,那这些东西就都扔了吧。”他没有看那些价格高昂的游戏道具,这种东西他备着很多,因为懒得仔细清理,这些东西也和人一样都是用完就丢的。
小雨不知道他的习惯,但也能听出来裴安生语气里的凉薄。
“裴少,不要,我真的错了,我不应该……”
“好了。”裴安生从衣柜里取出自己的外套。
他甚至没有回头,毫不拖泥带水地朝着玄关走去:“游戏结束了。你不用再这样了。”
不等小雨再说出什么挽留的话,套房的门锁“咔哒”一声。
门已经从外面关上了。
赤条条的小雨茫然无措地坐在大床上,酒店里的空调还在不停地吹着冷风,在他红肿滚烫的皮肤上激起一层鸡皮疙瘩。
那个男大学生……
他用力地咬住嘴唇。
一定是,因为那个男大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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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电梯从顶层下来,裴安生心烦意乱。他先到酒店的清吧里点了几杯度数很高的shot,拿出手机,漫无目的地翻。
本来是想换口味,找乐子。
最后居然闹得这么不欢而散。
小雨不停地给他发消息,裴安生一看到他,就回想到自己刚才在面对那种香艳时候胸中体会的索然无味。
哪怕肉‘体可以被强行刺激得兴奋,他内心却是毫无波澜。
最关键的是,他不可遏制地老是想到顾寻北。
他愤怒地发现自己只觉得顾寻北有意思。
前一晚上被顾寻北掰过下巴轻轻亲吻的画面挥之不去,对比起来小雨塌腰流泪的索吻居然令他有些抵触。
裴安生点开了自己和顾寻北的微信对话框。
更可气的是这小子居然从来没有主动联系过他!
裴安生端起一杯shot,一饮而尽。
酒精沿着他的食道灼烧起来,一直烧进他的胃里。
但这对缓解烦躁的情绪来说毫无用处。
裴安生的手指甲无意识地刮蹭着杯壁,左思右想后,再次点进自己和顾寻北的聊天界面,一个语音电话打了过去。
凭什么他要被这人影响,而顾寻北还若无其事地享受即将到来的周末?
对,明天就是星期六了。反正顾寻北也不用上学,也没有公司会在星期六还让员工上班。
他就算让顾寻北陪自己玩到半夜,对顾寻北也没有什么影响。
但意识到这种时候自己居然还考虑顾寻北方不方便,裴安生更生气了。他再次端起一杯sho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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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话等待接通的铃声响了很久,裴安生没有耐心地反复挂断又重新拨打了好几次。
为什么不接电话?
难道学校有事?
自己是不是打扰他……
“操,”裴安生把手机往桌子上一扔,“我管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