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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坦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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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当彬格莱兴致勃勃地讲述着他在斯卡伯勒的种种经历时,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打断了他的发言。

都这么晚了,不太可能有客人来访。更有可能是带来了关于亨利的坏消息。

达西一边等着消息,一边心不在焉地听彬格莱讲话。

没过几分钟,西蒙就端着一个银盘走了进来,然后将盘子递给了达西。

“先生,有您的一封急件。”

这不太可能是关于亨利的消息。从德比府离这不远,派个男仆来送信就行了,没必要发急件。

急件通常都不会带来什么好消息。

达西仔细端详着这封信,信封上的字迹他并不熟悉,但明显是女性的笔迹。

他用手指划开封口,啪的一声撕开了封蜡。当他看到信的开头几个字时,呼吸不由得急促起来。

由伊·班内特根据查理·霍珀的口述代笔。

亲爱的达西先生:

很遗憾地告知您,我们这边正面临一些困难。我的男主人突发中风,既不能说话也无法走路。我的女主人最近刚生下一个儿子(是个健壮的小家伙——伊·班内特注),生产让她的身体至今都很虚弱。

既要照顾男主人,又要照料婴儿,我们每天只能开店几个小时(这还多亏了查理几乎放弃了睡眠——伊·班内特注),但在店铺经营管理方面,我们实在缺乏方向。

由于布朗宁先生除了这个婴儿再没有其他男性亲属来继承店铺,我写信是想询问您进一步的指示。班纳特小姐让我向您保证,除了布朗宁先生,我们都安好,药剂师认为他康复的可能性不大。

希望您能原谅我冒昧地发了这封急件——这是班内特小姐的建议。

信末是字迹大大的、歪歪扭扭且有几处墨渍的签名,后面还有伊丽莎白亲手写的附言:

我一直在教查理少爷识字,这样将来有一天他就能直接给您写报告啦。毕竟,还有谁能去监视这个小“密探”呢?

达西现在蠢蠢欲动,直想握住他座下速度最快的那匹马的缰绳快马加鞭地赶往梅里顿。

尽管天色已晚,不宜赶路。要是他在乌漆麻黑的路上因骑行而摔断脖子,对伊丽莎白也毫无益处。

他已经等了这么久,如今终于有了一个理由,而且伊丽莎白也希望他能去到她身边。

可是,一想到她的处境,他的兴奋之情便稍稍降了下来,她一定是陷入了极为艰难的困局,才会出此下策。

但当他读着她那俏皮的附言时,仿若一股清新的气息吹散了沉闷的空气,就连蜡烛的光都更亮堂了。

要是她此刻就在他身边该多好!他伸展着自己的手指,那是有幸触碰过她的手指。

“达西,发生了什么事吗?” 彬格莱的声音打断了他的遐想。

“嗯?哦,收到了一封信,没别的。” 达西赶忙把信折好,放进口袋,这样只要他想,随时都能摸到。

考虑到彬格莱对简深厚的感情,还是不要把事情解释得太过清楚为好。

彬格莱看上去仍旧十分担心,接着说道:

“肯定出什么事了。你知道的,你没必要瞒着我一些不好的消息。”

这番话让达西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他以前就这么干过,为了保护彬格莱,对班纳内家的事情守口如瓶,但结果却事与愿违。

彬格莱为此痛苦不堪,伊丽莎白、简还有他自己也都深受其害。要是当初彬格莱娶了简·班内特,伊丽莎白早就成为他的妻子了。

他对朋友隐瞒实情,如今也自食了欺瞒的恶果。

他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了。

这一次,他会让彬格莱自己做决定,虽说事情不太可能有圆满的结局,但彬格莱有权知道真相。

该怎么跟他说呢?达西用手指摩挲着口袋里的信,仿佛那上面还留存着伊丽莎白的气息。

换作是她,她会怎么做呢?答案瞬间在他脑海中浮现,没有丝毫犹豫——伊丽莎白会直接告诉他事情真相,然后让他自己去判断。

他深吸了一口气,平复了一下心情:“这是我们一位旧相识写来的信,是班内特小姐寄来的。”

彬格莱突然的动作,不小心把酒杯碰到了地上,酒杯摔得粉碎,深红色的酒渍在奥布松地毯上蔓延开来。

彬格莱结结巴巴道:“真抱歉,我太笨手笨脚了。你刚才说‘班内特小姐’?”

“是伊丽莎白·班内特小姐。这封信是关于她家里的情况,她请求我帮忙。” 达西按响了铃。一个女仆立刻走了进来,清理地上的碎片。

彬格莱脸色苍白:“伊丽莎白小姐?出什么事了?” 他看上去都要从椅子上跳起来了。之前的悠然自得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仿佛存在过。

“你确定你想听这件事吗?”

“达西,你要是不马上告诉我,我就会把你手里那封信抢过来!”

达西举手投降。

“不用这样。她姐姐的丈夫,布朗宁先生,病得很重,而她姐姐刚生完孩子,还在调养身体。”

如果说之前彬格莱的面色只是苍白,那么现在他简直面如死灰。“孩子?她有孩子了?天哪,我究竟还要为自己的过错承受多少痛苦?”

他猛地站起身来,然后环顾了一下房间,似乎一时拿不定主意接下来该做些什么。

“失陪了。” 他生硬地说完,就急忙朝门口走去。

他搭在玄关上的手又停住了,缓慢转过身来,脸上的神情晦暗不明:“达西,你怎么会牵扯到这件事里?在她所认识的所有熟人里,为什么偏偏写信向你求助?你还有什么事瞒着我?”

达西深知此刻自己处于多么不利的境地,坦白道:“我也不知道该从何说起。几个月前,我和伊丽莎白小姐重新有了联系,但我想她写信给我的原因是,我是布朗宁先生店铺的投资人。”

“你?” 彬格莱难以置信地说道,“你为什么要投资他的店铺呢?”

“你当时为她的处境而苦恼,我发现我也一样。我想着通过投资来缓解她在经济上的困境。”

彬格莱瞪大了眼睛,然后拍了拍自己的额头:“当然了!我怎么就没想到呢?我可真是个笨蛋!”

“我以为布朗宁先生不太愿意会接受他妻子前·追求者的钱。” 达西淡淡道。

“我必须立刻去梅里顿。”

“你确定这么做明智吗?”

“当然不明智!这跟明智不明智有什么关系?我一定要去见她!”

“彬格莱,不管她丈夫病得有多严重,她现在仍然是个有夫之妇。”

彬格莱神情痛苦地看向他:“你以为我有哪怕一刻忘掉这件事吗?我本来是可以阻止这一切发生的,只要我当时听从了自己的内心。你知道吗,她一直都是喜欢我的。你之前认为她对我无动于衷,你错了。我们离开尼日斐花园之后,她甚至还追到了伦敦,你知道这件事吗?”

达西的手心开始变得潮湿。“是的,我知道。” 他低声说道。

“你知道?” 彬格莱难以置信地叫了起来,但随后他的表情又变得明朗了些,“当然,你肯定知道。去年我还跟你说过这件事呢。”

“在那之前我就知道了。当时是你的姐妹们告诉我她在伦敦这件事的。” 达西做好了迎接彬格莱意料之中的怒火的准备了。

彬格莱涨红了脸,双手紧握成拳:“你知道这件事,却故意不告诉我?”

“我这件事一直很愧疚。当时我是想保护你,但现在我知道,那是我不可饶恕的自以为是,也是一个严重的错误。”

彬格莱突然动了一下,有那么一瞬间,达西以为他要动手揍自己一顿。

他从未见过如此愤怒的彬格莱。过去的这一年让他改变了许多。

“不可饶恕的自以为是?这根本不足以形容你的所作所为。你怎么能这样?而且都到了现在这种地步,你还想阻止我去见她。” 彬格莱恶狠狠地说道。

达西摇了摇头,否认道:“我这么做只是为了维护她的名声。”

“我猜你是指望我会原谅你吧。” 彬格莱轻蔑地说道。

“并没有。” 达西感到自己的镇定正在消散,于是赶紧给自己倒了一杯波特酒。“即便你原谅我,也没什么意义,因为我永远都不会原谅我自己。”

这是实话,他永远也忘不了自己在如今这场伊丽莎白陷入种种困境的闹剧中所扮演的角色。他理应背负起这份罪责。相比之下,彬格莱的愤怒不过是微不足道的惩罚。(*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呀。达西!)

“那你为什么还要把这些告诉我?”

达西也一直在问自己这个问题。他把酒杯举到唇边,借此给自己多争取点思考的时间。

这时,那个难忘(被打)的日子里伊丽莎白怒视着他的画面在他眼前一闪而过:“因为我已经不再是当年的那个我了。”

“你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我这一生都很自私。” 达西努力搜索着合适的词语来形容自己。“小时候,我被教导什么是对的,但却没人教我如何改正自己的坏脾气。我被灌输了一些好的准则,却任由自己带着骄傲和自负的性格去践行它们。

我被父母宠坏了,他们虽然本性善良,却纵容、鼓励,甚至可以说是教会了我如何自私与专横;让我只关心自己的家人,对其他人都不屑一顾;让我认为,至少在我心里,别人的见识和价值与我相比都不值一提。

“但最近我开始明白了一个你生来就懂得的道理,那就是一个人的价值并不在于他的出身或者他的人脉关系,而在于他选择过怎样的人生。

出于傲慢,之前我仅仅因为自己出生的偶然际遇,就认为自己的判断比其他人的都高明。我做了自己认为正确的事,却很少考虑我的言行对那些处境不如我的人所产生的影响,仿佛他们的安逸和幸福没有我自己来得重要。” 终于说出了这些话,他感到如释重负。

彬格莱说:“真不敢相信我听到的这些话(是你说的)。”

“相信吧。” 达西一口气喝干了杯里的酒,感受着咽喉那的灼烧感。

宾利盯着他看了几分钟,就一句话也没说地转身离开了房间。

达西突然感到精疲力竭,颓丧地瘫在了椅子里,心里琢磨着宾利是不是打算离开他家。

如果他真这么做,达西也不会责怪他;他怎么还能指望宾利再留在这个曾无情地伤害过他的人的家里呢?

他不敢想象要是他自己发现伊丽莎白已经生下了别人的孩子会是什么感受。

仅仅就这么想了一下,就让他心中涌起一股无名火。他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

伊丽莎白的情况并非如此;她很快就会回到伦敦,然后成为他的妻子。

但最近这份才得以重燃的友谊,现在却可能会无可挽回地破灭了。

达西向后靠了靠,揉了揉自己的后脖颈。他的另一只手,不由自主地,又摸向了伊丽莎白的信。

他再次扫视着信上那优雅的字迹,几乎都能听到伊丽莎白的声音。也只有她能在这样的情形下还不忘打趣几句。

这个念头稍稍舒缓了他躁动的神经。

她需要他的帮助。她相信他能解决她的问题才给他写信的,他必须全力以赴地回应这份信任。

当然他必须天一亮就赶往梅里顿,但到那儿之后又该怎么做呢?伊丽莎白和她的姐妹们需要人保护;布朗宁先生需要人照料,可要是没有店铺的收入,这事儿就很难办。

还有,谁来供养班内特太太呢?她的妹妹会收留她,但他怀疑,正是布朗宁先生在经济上的资助才让她的日子还能勉强维持下去。

他必须采取行动,可在行动的同时,又该如何保全伊丽莎白的名声呢?

或许他可以通过她的表兄柯林斯先生来帮忙。但这个念头刚一冒出来,他就否定了。他不能指望柯林斯先生能对他的所作所为守口如瓶,尤其是对他的姨妈。

同样,如果加德纳先生突然有了一大笔钱,也会显得很可疑,而且鉴于达西和这位先生之间的交集,加德纳先生很可能会怀疑达西的动机。

他手指轻叩着膝盖。一定有解决办法的,为了伊丽莎白,他必须想到办法。他不仅要帮她,同时也要保护她。

他突然下定决心,走到写字台前,打开了墨水瓶盖。

钢笔把他写的第一个字洇开了,但抽屉里的一把锋利小刀派上了用场,把羽毛笔修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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