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瑾醒来时发现自己趴在程阳床边睡着了。晨光透过窗帘缝隙洒进来，他活动了下僵硬的脖子，看向床上——程阳已经醒了，正靠在床头用笔记本电脑。

"你在干什么？"祁瑾的声音因刚睡醒而沙哑。

程阳吓了一跳，赶紧合上电脑："哥！你醒了？我...我在看复习资料..."

祁瑾伸手摸他的额头，热度已经退了不少："考试呢？"

"周教授同意我再延期一天，"程阳露出歉意的笑容，"他说听声音就知道我病得不轻。"

祁瑾点点头，突然意识到自己从昨晚开始就没吃过东西。他站起身，却感到一阵眩晕——连续熬夜加上紧张，他的抵抗力也到了极限。

"哥？"程阳担忧的声音从远处传来，"你脸色好差..."

祁瑾摆摆手，却感觉天旋地转。下一秒，一双温暖的手扶住了他。

"你发烧了！"程阳惊呼，手掌贴在祁瑾额头上。

祁瑾想反驳，却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朦胧中，他感觉自己被扶到床上，程阳焦急的声音忽远忽近："哥，你撑一下，我去给你拿药..."

再次醒来时，窗外已是黄昏。祁瑾浑身酸痛，喉咙像被火烧过。床边的小桌上放着药和水，还有一碗冒着热气的粥。程阳坐在床边的椅子上，正低头看手机，听到动静立刻抬头。

"哥！你终于醒了！"他伸手摸了摸祁瑾的额头，"烧退了一点，但还在低烧。先把药吃了吧。"

祁瑾勉强撑起身子，程阳立刻把枕头垫在他背后。药片和温水递到嘴边，祁瑾顺从地吞下。

"这是什么？"他指着那碗粥，声音嘶哑。

程阳眼睛一亮："我家乡的特色药膳粥！放了姜、红枣和特殊香料，专治感冒发烧。我特意打电话问我外婆要的配方！"

祁瑾皱眉："你会做饭？"

"当然啦！"程阳骄傲地挺起胸，"我外婆说男人必须会做饭才能娶到好老婆。"他舀了一勺粥，吹了吹，"来，尝尝。"

祁瑾本能地想拒绝，但粥的香气勾起了他的食欲。他接过勺子，小心尝了一口——温暖醇厚的味道在舌尖绽放，带着微微的辛辣和甘甜，神奇地缓解了喉咙的疼痛。

"...不错。"他最终评价道，又舀了一勺。

程阳笑得眼睛弯成月牙："那就好！锅里还有很多，你慢慢吃。"他站起身，"我去给你换条冰毛巾。"

祁瑾看着程阳轻快的背影，突然注意到他走路时还有些不稳，显然病还没好全。一种复杂的情绪在胸口蔓延——这个阳光灿烂的男孩，在生病时还不忘照顾他。

"阳阳。"这个词脱口而出，祁瑾自己都愣了一下。

程阳转过身，眼睛瞪得圆圆的："你...你叫我什么？"

祁瑾低头喝粥，掩饰脸上的不自然："没什么。去休息吧，别传染得更严重了。"

程阳却笑得像个得到糖果的孩子："你叫我阳阳！我外婆才这么叫我！"

"闭嘴，去躺着。"祁瑾命令道，耳尖却微微发红。

程阳咯咯笑着走向门口，又回头说："哥，你知道吗？你生病的时候比平时可爱多了。"

祁瑾扔了个枕头过去，程阳大笑着躲开。枕头砸在门上，祁瑾却发现自己嘴角不自觉地上扬。这碗温暖的粥，这个吵闹的男孩，让这个曾经冰冷的公寓突然有了家的感觉。

### 第五节：补习时光

一周后，两人都康复了。程阳顺利通过了补考，甚至拿到了全班前五的好成绩。作为感谢，他开始每天给祁瑾做早餐——尽管祁瑾总是一脸嫌弃，却从未拒绝。

这天晚上，祁瑾回家时发现餐桌上摆满了丰盛的菜肴，程阳系着围裙正在摆盘。

"今天什么日子？"祁瑾挑眉问道。

程阳神秘地笑笑："庆祝我期中考试全班第三！周教授说我的报告写得特别好，要推荐我去参加下个月的金融建模比赛！"

祁瑾点点头，脱下西装外套："不错。"

"就这样？'不错'？"程阳夸张地捂住胸口，"哥，我可是打败了一群研究生诶！"

祁瑾嘴角微扬："如果你能保持这个成绩，下学期我可以考虑让你来我们公司实习。"

程阳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真的吗？祁氏资本？天啊！我要告诉我所有同学！"他冲过来想给祁瑾一个拥抱，被后者敏捷地躲开。

"吃饭。"祁瑾简短地说，却在程阳转身时轻轻拍了拍他的后脑勺，像个真正的兄长那样。

晚餐后，两人坐在客厅各忙各的。祁瑾处理邮件，程阳复习功课。安静中，祁瑾注意到程阳时不时偷瞄他，欲言又止。

"有话就说。"祁瑾头也不抬。

程阳咬了咬嘴唇："哥...我能拍你吗？就一小段，保证不拍正脸！我的粉丝一直想看我传说中的精英哥哥..."

祁瑾皱眉："不行。"

"求你了！就十秒钟！"程阳双手合十，眼睛湿漉漉的，"我保证只拍你工作的侧影，超级有氛围感那种！"

"我说了不..."

"如果你同意，我下周的金融数学考试保证拿A！"程阳信誓旦旦。

祁瑾看着他闪亮的眼睛，不知为何想起了小时候养过的一只金毛犬，也是用这种眼神讨要零食。他叹了口气："十秒。不能拍到脸。"

程阳欢呼一声，迅速架好手机："太棒了！粉丝们要疯了！"

祁瑾摇摇头，继续低头工作，却感觉到程阳的镜头温柔地捕捉着他低头工作的侧影，台灯的光晕勾勒出他的轮廓，温暖而安静。

那一刻，祁瑾突然意识到，不知从何时起，他已经不再排斥"哥哥"这个称呼，也不再反感程阳闯入他的生活。这个聒噪、热情、不按常理出牌的男孩，像一束阳光照进他封闭已久的世界，让那些冰冷的规则和界限开始松动、融化。

而更可怕的是，他发现自己开始期待这种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