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遇良脸不红心不跳，稳住身形后一把抱住张怀瑾的腰，这时候拼的就是手速，必须先下手为强。

果不其然，张怀瑾极为愠怒，拉起马绳一呵：“松开。”

谢遇良侧脸贴在盔甲上，牢牢收紧手臂，梗着脖子也挺生气：“不松，松了我掉下去怎么办啊！”

后面的队伍停了。

张怀瑾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僵：“……你掉不下去，松开。”

“现在不是你怕我摔下去的时候了，”谢遇良笑起来，有几分无赖：“你不担心我，干嘛要拉我上马？”

张怀瑾回了句：“谢大人自重。”

两人说话间，夜犰骑马过来，咳嗽两声，正色道：“拉拉扯扯成何体统，姓谢的，不会骑你早说啊，一会儿过河摔了滚进去怎么办？”

谢遇良直起腰，说：“我会骑。”

夜犰看看焦躁乱跺蹄的马儿，心下考量，回头吩咐：“牵后去让马夫瞧瞧。”他转回来，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处理，半晌才道：“你俩骑一匹？”

谢遇良挑眉：“行啊。”

张怀瑾冷道：“成何体统。”

……

夜犰为难地看着谢遇良，耸耸肩，扭过视线语气自若：“张大人不愿意。若你不嫌弃，来与我同骑。”

谢遇良挑眉：“行啊。”

张怀瑾冷道：“成何体统。”

……

夜犰嘴角抽搐，震惊地指着张怀瑾：“你不是不愿意吗？不许他跟你，还不许他跟别人？”

张怀瑾斜睨过来，给出的理由让人无法反驳：“夜将军，若你我二人与谢大人同骑，虽不碍我等情谊，然其一则恐他人诟病，谓我等失仪，其二，若马失控，二将并骑恐危及彼此安危，岂能轻忽？”

夜犰：“……”

他往谢遇良那边看一眼，发现谢遇良没看他。谢首领笑眯眯，说：“那我走着。”

闻言，夜犰往后面传话：“给谢大人牵匹马来。”

他们此行本就是偷袭敌营，哪有多余的马匹，巴不得人马越少越好，周围静悄悄，将士们噤若寒蝉。夜犰皱着眉，谢首领已经坦然接受，这段插曲耽误了太长时间，得赶紧翻篇。

他本来就是被张怀瑾强拽过来，这个姿势难活动，谢遇良犹豫了下，撑着马背刚要下去。

眼前黑色战服映入眼帘。

有人先他一步，踩着马镫翻身。

张怀瑾把缰绳往谢遇良手里一放，牵着马头旁边的绳子，语气平静：“我为大人引马。”

“嚯，”夜犰瞠目结舌，半晌咂嘴对谢遇良说：“没想到张怀玉古板，他这个哥哥倒是挺会来事儿。”

谢遇良沉着脸，看了眼夜犰，只一眼，夜犰就闭上嘴不说话了。他深吸气，扭回来继续瞪着站在底下正牵马的张怀瑾。

张怀瑾似乎察觉到目光，开口：“大人？”

这哪是为他牵马，分明是自找羞辱。谢遇良气极反笑，稳坐在马上，踩着马镫，握着的缰绳甚至还带着温度，语气谁听了都知道在生气，他沉声道：“走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