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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第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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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悦然的父亲苏哲十年前因车祸去世,顾清安的姐姐顾思语从未祭拜过他,平日里也不提,如同苏哲这个人从未出现过一样。每当苏悦然问起爸爸,她也总是保持沉默。

顾清安认为姐姐是在用回避的方式来缓解伤痛,不去揭开表面一层掩人耳目的痂就不会流血。

苏哲与顾思语同岁,大顾清安九岁,待他像亲弟弟一样。

每年苏哲的忌日,顾清安会一个人来祭拜,不是祭拜姐夫,而是祭拜哥哥,风雨无阻和接送苏悦然一样。

苏哲的坟墓远离乂市,在东面一处风景秀美的山脚下。

顾清安中午忙完手头工作,匆匆吃个饭就出发了。

车程一个半小时,返程时已是下午三点。

车子驶离墓地没多久,顾清安远远看见一个女人在向他招手,身边停着一辆车,显然是车子出了问题。

顾清安缓缓停下车,放下车窗。

女人凑上来,“您好,我车熄火了,能帮帮忙吗?”又晃晃手里的手机,“手机也没电了。”她长按手机开关的按钮又戳戳屏幕始终黑屏,“叫不了救援。”指甲又长又尖,上面的钻反射的太阳光晃着顾清安的眼,他别开视线。

“稍等,我帮你叫救援。”从扶手箱里拿出手机,打开发现没有信号,左晃晃,右摇摇还是没有。

顾清安心想难道是两边有山的缘故,随后想起自己有充电宝,找出来递给她,让她充上电试试有没有信号。

女人给手机插上充电宝,等了一分钟开机,也没有信号。

顾清安只好下车帮她看看情况。

打开引擎盖各处检查一番,没有发现任何问题。让女人重新尝试,还是打不着火。

等了将近二十分钟,没有其他路过的车,手机仍旧没有信号。

顾清安要接苏悦然打算走,女人说她也要去乂市提出搭车。

顾清安有些顾虑,毕竟是陌生人。

他提出回去后会安排人过来帮忙,女人恳求说留她一个人在这里很危险。

顾清安知道她是害怕他食言,可以理解,只好捎上她。开了后门让她坐在后面。

行驶不到五分钟,顾清安的车也熄火了,也原因不明。

顾清安让女人坐在车里,他下车来到路边,先是站着,然后是掐腰站着,再然后是蹲着,坐着。

渐渐暮色西沉,没有一个车路过,车仍熄火,手机仍没信号。

顾清安望着火红的夕阳,沉静淡定仿佛是特意停下来欣赏落日一般。

女人见他始终在车外,开门下车走到他身边坐下。顾清安移动身体与她保持两个人的距离。

女人笑笑,弯曲双膝,双手撑在上面,支着脸颊欣赏夕阳,同样不急不躁,在享受。

“还没问你叫什么?”她食指在脸颊弹钢琴,夕阳的光柔和温暖,照在她的指甲上却反出锋利的光。顾清安避开视线回答,“姓顾。”萍水相逢,没有问她的名字,他不感兴趣。

女人放下手,偏着头,眼睛忽闪忽闪,“哥,你说我们这样算不算有缘分。”

顾清安看着夕阳,没有接话的打算。

她继续说:“这荒山野岭的,我们的车子都熄火了,手机又都没信号。”

顾清安侧过脸看着她,眼神复杂晦暗,“所以呢?”

女人一只手撑在地上,身体向他倾斜,“所以,我和你。”声音变得虚飘,“有缘分呗。”

顾清安什么也没说,单手撑地起身,向车走去。

女人稍后跟上时,他已将自己锁在车里,任凭女人如何搔首弄姿,捶窗拍门。

气温并不算低,走上半个小时差不多就能到她的车。

顾清安静坐车中闭目养神。

当陷入困境暂无解决之法时,他通常的做法就是养精蓄锐,他坚信人只要不死,人生就会继续,要继续就会有转机,所以,不能等到转机来了,人已经垮了。

听到手机震动的嗡嗡声时顾清安知道转机来了,但仍旧十分冷静,他告诉自己情绪激动无论在坏事还是好事面前均是不可取的。

拿起手机屏幕显示凌晨十二点整,信息是李硕发来的。

“顾总,打你电话无人接听,只好微信告诉你,然然放学我已经接回来了,就是我有点不讨她喜欢(呲牙笑),所以,我让李老师也跟着回来了,正陪她写作业呢,您放心。”

信息显然不是此时发过来的。

顾清安食指摩挲着屏幕,看样子是我让李硕去接的,有人冒充我,那李硕的信息会不会也有人冒充。顾清安心里咯噔一下,担心苏悦然。

他回了句,“好的,知道了,谢谢。”决定先不动声色。

没有收到回复。

他尝试启动车子,车子也恢复了,开出几米远,一个急刹车。他忽然想到,如果真是这样,对方怎么会提到李老师?怎么会认识李老师?还有路上遇到的那个女人。

他掉转头,女人和车都消失了,留给他的只剩黑夜、满脑子的疑惑和冰凉凉的脊背。

此间只有这一条路,他虽闭目休息但神经紧绷并没有听到车声。她决定走反方向了吗?还是有什么其他隐情?顾清安调转头加大马力。

那个女人到底怎么回事,此刻没有时间细追,他着急回家,一边开车一边在脑袋里盘算今天遇到的事,仿佛见鬼,当然他不信有鬼。

日后顾清安找人调查此事,没有结果,也只好作罢。

神仙苑的电梯缓缓上升,顾清安第一次感到慢。

电梯快到顶层,他绞手站在门口等待,门一开,一个大跨步蹿出去,打开指纹锁顺手按开墙上的开关,走廊的灯次第亮起,他向着苏悦然的房间一路小跑。

快到门口时却放慢脚步,缓缓走到门前深呼吸,手握上门把手,咬着下嘴唇,手往下压,门开了,廊灯柔和的光顺着门缝溜进去,照在床上地上两个熟睡的人身上。这让顾清安想起那日在教室门口看到的画面,嘴角轻轻上扬,悬着的的心放下。

悄悄关上门退出去,去往客厅的脚步从容又轻松。

心里有事又不是自己家,李雅虽然睡着了但并不踏实,方才半梦半醒中感到有人开门,只是一瞬又迷糊过去,这次确确实实感到有什么东西压在自己身上,一个机灵从地上坐起来,后脑勺撞到半蹲在地上的顾清安,两人同时啊了一声,四目相对,一个捂着后脑勺,一个捂着下巴,苏悦然翻个身又继续呼呼大睡。

李雅手里拿着毯子跟在顾清安身后来到客厅。

“李老师,实在不好意思,又给您添麻烦了。”

“没关系,没关系。”

李雅看到他脸上冒着胡茬,深色疲惫。

现在是凌晨两点,只一天没见不知他经历了什么,不过人已经完好的站在面前,多余的事不该问。

李雅将毯子放到沙发上。“既然您回来了,我就回家了。”

顾清安看她光着脚向门口走去,立刻叫住她,“李老师,天亮再走吧,到时候我送你。”

李雅一边说不用,一边继续往门口走,“我打车就行。”

顾清安跟着到门口,看她穿鞋,想拦着门又怕李雅误会害怕,只好乖乖站在她身侧。

“李老师,这么晚你一个人走不安全,而且你要是就这样走了,我心里也过意不去。”

李雅穿好鞋起身,刚好对上他的视线,充满红血丝的眼睛里满是歉意和隐隐的请求。

“明天一早我送你。”

他的嘴唇起皮,应是许久未喝水,看来是发生了一些十分着急的事。李雅犹豫不决。坚持走过于尴尬,不走,实则在李硕走后她便开始后悔,后悔自己过于鲁莽,更没想到一不小心到了这个时候。

她只见过顾清安两面,虽然听其他老师说顾家有钱有势,在乂市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但对李雅来说终究和陌生人差不多。

顾清安明白过来,“李老师。我还有事要出去,等天亮你再走。”

他走到门口开门被李雅叫住。

知道他只是找了个借口。

“您不用走。”怎么能把主人赶走,“我天亮再走。”

顾清安没让她脱鞋,领她到客房。

顾清安离开后,李雅将客房的门反锁,躺在床上,两耳竖起注意力高度集中,一个小时以后因为精神疲惫才迷迷糊糊睡过去,睁开眼已是早上七点。

李雅腾地起身,穿好鞋子拿上包包,来到客厅时看到顾清安正在开放式厨房里忙碌,打算过去打声招呼然后离开。

听到脚步声顾清安回头,“李老师,早。”脸上仍有一丝疲惫,但胡子刮了,干净清爽,身穿家居服显得平易近人。

李雅停住脚步,“早。”停了几秒后说:“您忙,我先走了。”

顾清安关好煤气,牛奶还在做最后的沸腾,走到李雅面前,“李老师,吃过早饭再走吧。”

自从发生那件事后,李雅心里一直有个猜测,只是无法被证实,但从此之后她没再喝过一滴酒也不太愿意吃私人给的东西。

她露出一个歉意的笑容,“我要回家洗漱之后再吃饭。”

“洗漱的东西我都买好了。”

顾清安走到茶几前,打开上面的塑料袋—24小时便利店的袋子,从里面拿出牙膏,牙刷,洗面奶,护肤品,女士拖鞋。

“您凑合着用。”

李雅愣在原地几秒,万万没有想到会这样。

这是,苏悦然从露台跑进来,“李老师,早上好。”搂住她的腰,扬着小脸看李雅,大眼睛像水洗过的葡萄。

李雅摸摸她的头,“苏悦然同学,早上好,周末都没有懒床,好厉害呀。”

小女孩笑的开心,顾清安也笑的开心。

苏悦然也顾思语逃避的伤痛之一,顾思语产后抑郁几乎没照顾过她。等到苏悦然渐渐长大越来越像苏哲,顾思语每每看到都会神情恍惚。

苏悦然是顾清安照顾大的,她在顾思语面前从不撒娇总是观察着母亲的脸色,小姑娘向李雅这样年轻温柔的女性撒娇,是在释放小孩子的天性。

“李老师,跟我来。”

她拉着李雅来到露台,指向神仙居顶层,“鬼脸叔叔。”说着做了一个鬼脸。

李雅顺着她的小手看过去,于仁站在对面,正看向她们。

李雅看不清他脸上是什么神情,只看得见他与朝阳同辉的金色发丝。

许久未见,恍如隔世。

顾清安做好早饭摆好,来露台叫她们两人吃饭。

看到对面的于仁问李雅,“是你朋友吧?”

李雅疑惑的看着顾清安。

顾清安淡淡一笑,“我是听然然说的。”摸摸苏悦然的头,“是不是?”

苏悦然嗯嗯两声点点头。

李雅想到和苏悦然的对话,脸微微发红。

“他吃饭了吗?”顾清安拉起苏悦然的手,“要不要叫他过来一起吃。”

李雅重新看向于仁。

上一次发微信问他还会再见面吗,没有收到回复,她以为永远不会再见。

于仁将她湿漉漉的眼神尽收眼底,又看她拿出手机,低下头。

两三分钟后,他收到微信,“要不要过来一起吃早饭?”

和顾清安还有那个小不点一起吃早饭,于仁哼一声转身进屋。

李雅见他时,提着的心掉进水里,发出空洞的扑通声,她知道不该问的,属实不好,可没见他人还好,见到他,李雅莫名害怕他像现在一样消失,所以,哪怕不合理,她也想尝试一下,试图和他发生哪怕一丁点联系,看来是失败了。

三个人刚从露台进到客厅,就听到客厅敲门声。

顾清安走过去开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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